她惱怒的是,那些在村子裡住著的村民,並不是疫症感染者,就算可能以後會感染,但現在,他們不是。
可是,那些官兵將他們驅趕到一起,這是準備像上輩子一樣,不分青紅皂白,把染病者和未染病者一並處置。
上輩子是疫症爆發,不但是望山鎮,因為缺醫少藥,無人發現病症的存在,隻當是瘴毒。鎮長沒有第一反應,官府沒有重視,染症者很多,整個望山鎮幾乎有九成,周邊的鎮也有不少。
可現在,望山鎮反應快,第一時間建起隔離區和防線,尚景望親自在這裡坐鎮,雖然醫者仍是不夠,藥材仍是短缺,卻比上輩子好得多。一切都控製在望山鎮不說,而且感染者也少許多,不足一半。而且現在,解疫之方已經研究出來,一切都在可控製之中。
庾世奎卻仍是不管不問,直接開始驅趕聚集村民,這是要把人聚集在隔離區之後,一起處置。
皇甫景宸雖不如夏文錦一樣確切地知道庾世奎的想法,但之前夏文錦對他透過氣,結合此時的情形,也能想到庾世奎是要把這些村民集中在一起,好好的把染症的和未染症的集中在一起,這中間就透著陰謀,絕沒好事!
皇甫景宸好看的眉緊鎖起來,他沒想到庾世奎還真的是這麼無法無天,連情況都不問,立刻就要獨斷專行。
難怪之前夏文錦提醒他,他也做了應對,而他的應對,卻更多是在為尚景望官途考慮,因為他根本沒有想到庾世奎會這麼喪心病狂。
現在看來,他雖有準備,還是慢了一步,畢竟出發點不一樣。
柱子來報了消息,擔心他托付給鄰居的娘親,又匆匆地離去了。
皇甫景宸道:“我去把聞皓提出來,用聞皓的命來逼迫他收回成命!”
夏文錦搖頭:“沒有用!”
如果他在意聞皓的命,怎麼會沒見到聞皓,就已經開始行動?
當然,她也沒有想到,是聞皓的令符還留在帳中,而且,又有聞皓的軍機謀士在中間周旋,才讓所有的參將都聽命於庾世奎的。
皇甫景宸忽地笑了笑,道:“還是得把聞皓提出來!”
夏文錦看著他意味深長的笑臉,略一思索,也明白他的用意,笑道:“雖然未必有用,不過可以試一試看!”
兩人去往關著聞皓的地方。
門外,守著的兵士向皇甫景宸行禮,皇甫景宸道:“人怎麼樣了?”
那兵士抱拳行禮,低頭道:“前一會兒鬨騰得厲害,小人沒有理會,現在應該是睡著了,沒鬨了!”
算時間,聞皓的穴道已經自行解開,隻有繩子還綁著他,一般人被那樣五花大綁當然是沒有問題,可聞皓不是一般人。
他是當年從武舉出身的舉人,身手不錯。
綁人的是皇甫景宸,他對自己的手法很自信,但是此時屋裡的確沒有什麼聲息,這不對。
側耳聽了聽,皇甫景宸和夏文錦對望一眼,兩人快速地推門進去。
地上,一堆斷開的繩索,還有聞皓的那身甲胄,屋子裡卻一個人影都沒有,唯一的一扇窗開著,不用問,也知道這扇窗便是聞皓的逃跑之路。
這時候讓聞皓跑了,事情會更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