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他是被皇甫景宸抓來的,但此時此時,當著庾世奎,當著他的那麼多下屬,他是萬不能這麼說的,堂堂四品武官,護軍都統,在夜裡準備睡覺的時候,竟然被人擄走了,那會威信掃地!
所以他把自己標榜成一個負責認真的形象,說自己是去觀察了解。
庾世奎心裡大罵聞皓,這混帳東西,知道他在說什麼嗎?
自己咬死了這裡是疫症之源,是整個疫症中心,他把這裡一把火燒掉,是為了斬斷疫源,是為了整個北郡的百姓,是為了南夏!
可是聞皓卻說疫症已經在好轉,已經有人治愈了?
這話要傳出去,他不但沒有滅疫之功,還會被人當成凶殘暴虐的人。
在聞皓被推出來時,軍機謀士嚇了一大跳,原來他們的都統不是不想承擔責任所以偷跑了,而是被望山鎮的人抓走了。
那他拿著聞都統的令符指揮著那些參將把人全都驅趕到隔離區,聞都統會不會找他算賬?
他眼神一厲,冷聲道:“聞皓,你竟然如此貪生怕死,因為身在疫區,就敢說疫症得到控製!若疫症這麼容易控製,還叫疫症嗎?若疫症這麼容易控製,還會死這麼多人嗎?你身為武將,為了自己的性命就敢信口雌黃,這和臨陣脫逃有什麼兩樣?”
聞皓急了:“庾大人,本都統所言屬實……”聞皓著急,又見皇甫景宸這邊並沒的控製他,就想衝過去外圍的兵士,衝到庾世奎麵前。
“住口!”庾世奎急忙道:“攔住他!”
這些人都是聞皓手下的兵,不免有些遲疑。
庾世奎大聲喝道:“聞都統身染疫症,竟然妄圖將疫症帶出望山鎮,所有人等,格殺勿論!”
聞皓仿若聽見晴天霹靂,他大喝道:“庾世奎,你敢!”
那些兵士聽說聞皓已經染了疫症,手中剛剛低下的長矛,頓時又舉起,對著聞皓。
庾世奎大聲道:“為了北郡安危,為了疫症不會傳染無辜者,咱們現在做這一切,也是迫不得已的。”
聞皓瞪著軍機謀士:“孫洪海,本都統不在,誰許你以本都統的名義,調動兵卒?”
軍機謀士孫洪海眼神閃爍,看到聞皓欲擇人而噬的眼神,他就知道自己是馬屁拍在馬腿上了,令符在軍帳中,這並不是聞皓的意思,他應該是被望山鎮的人趁夜抓走,才會這麼神不知鬼不覺。
現在他擅用令符調動兵卒的事已經做了,聞皓又記住他了,他該怎麼辦?
見他有退縮之意,庾世奎立刻道:“孫洪海,聞皓染了疫症,你還要聽他的命令嗎?”
孫洪海既然能做聞皓的軍機謀士,平時被他待為上賓,自是腦子靈活,他當然明白,隻不過一夜,哪能這麼快就染上疫症?不過,庾世奎說染上了,那就是染上了。隻有聞皓“染上了”疫症,今天的事,才好交代。
他點頭道:“庾大人說的是,是人都惜命,聞都統有此反應一點也不奇怪,但是為了北郡百姓,為了疫症不會傳染更多的人,這個惡人,小人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