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重要的是,他倚重的孫洪海,拿著他的令符,當著他的麵,要他的命!
這就不能忍受了。
這一箭射出來,血花飛濺中,對庾世奎那邊也是個震懾。
何況此時,聞皓手中還有箭,弓也張開,似乎在尋找下一個目標。
一時,除了隔離區村民們的叫聲,庾世奎那邊反倒詭異地靜了下來。
靜下後,村民的聲音顯得越發響,而聞皓現在再聽到這些村民們的叫聲,在一片叫聲裡,有人叫他是好官時,他心情也很複雜,複雜之中,升出一種奇怪的感覺,那是一種被認可,被體貼,被鼓勵的感覺!
他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成就感和使命感。
他更願意相信疫症已經找到解疫之方,更願意相信望山鎮的村民會治好。隻有他們能治好,他這個身在疫症之中的人,才能心安理得,沒有負擔地活著。
這種想法在他的心裡生了根,尚景望在說,皇甫景宸在說,夏文錦在說,那些村民們也在說,聞皓剛開始是說服自己相信,現在是完全相信!
既然相信了,他當然是站在村民這邊的。
他不想死,他就要保證這些村民也不會被庾世奎殺死。
他很清楚,隻要一切還沒有開始,就還有可能挽回。但隻要殺戮開始,庾世奎就絕不會停止。直到把所有知情的人全殺光,他才能把一切偽裝成他想要的樣子,才能成為除疫的英雄。
給自己定好位,殺了孫洪海後,聞皓覺得現在最大的威脅,就是庾世奎了。
不過,庾世奎已經被他的親信護住,好像很難得手。
但這不妨礙聞皓把箭頭對準那邊。
現在那些參將心裡才真是懵逼,孫洪海手拿令符下令,聞皓說他是盜取,現在更是被聞皓一箭射死。
聞皓的箭更是對準了庾世奎,這一文一武之間,似乎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
他們應當聽主將的,可聞皓在“敵營”,他們若是聽庾世奎的,豈不又是和自己的頂頭上司作對?
更何況,那尖銳的箭,可以射向孫洪海,想必射向他們時也不會容情。
一旦涉及性命之事,就沒有人敢出頭了。
庾世奎的親信把他圍繞得水泄不通,確定聞皓的箭支射出,也射不到他身上,他才做出儼然的姿態,大聲道:“聞皓身染疫症,為殺人滅口,竟然射殺孫軍師,血腥殘忍!但妄想借此逃生,那是不可能的。染疫之人,本郡守一個也不會放過。各位將士,現在到你們為國除惡的時候了。把他們全殺光!”
那些參將們隻得帶著人硬著頭皮拿起武器,向著隔離區靠近!
聞皓側過頭,和望山鎮那些村民的目光相對,那一道道目光中,有信任,有感激,有依賴……
這樣的眼神,讓他胸中熱血沸騰,他大喝道:“誰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