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把喋喋不休的不死毒醫給哄走了,夏文錦看著老頭瀟灑離去的背影,眼裡有些濕意。
她是不是不該展示太多?
上輩子跟在不死毒醫身邊一年,這輩子才幾天啊?
不過,不死毒醫四海為家慣了,在一個地方待不久,除非有像等待小燕貂出生這樣讓他感興趣的事,這次在望山鎮待了好幾天,也是因為她的醫術真的和他同脈同源的緣故。
上輩子她離開皇甫宇軒跟在不死毒醫身邊一年,心裡想的是學到更多的本事可以幫助皇甫宇軒。
她現在好像是沒法像上輩子一樣跟著師父走,她還有太多的事要做。
五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真不長。
而現在的她,一切才剛起步,要在三年後能有和皇甫宇軒正麵相對的實力,她要做的事還有很多!
望山鎮這邊,夏文錦在為不死毒醫的離去而依依惜彆的時候,京城朝堂中,正是早朝時候。
金鑾殿雍貴莊肅,文武大臣分列兩班,在廷議完幾件國事之後,當今皇上皇甫栩麟已過花甲之年,哪怕禦醫精心調養,終究敵不過歲月的侵襲,加上前太子被廢之事,使這位花甲老人鬢邊已經花白。
歲月不饒人,他臉上有了些疲色,正準備退朝,不過,退朝之前,又想起一件事,他目光在殿內一掃,問道:“康王,錦宣可到嘉州北郡疫症之地了嗎?”
康王皇甫勉忙出列,回道:“回皇上,算時間,再過三天,應該就能到了。”
安寧侯衝他這一黨的一個禦史使了個眼色,昨夜他已經派人跟那禦史透過消息了。那禦史立刻大步走了出來:“皇上,臣有本奏!”
欽差儀仗三天才能到,這中間似乎還有時間,安寧侯庾升眼裡閃過一抹精光,不管結果怎麼樣,他得先行在朝堂上給尚景望使個絆子。
“奏來!”
皇上看了那叫何緹祝的禦史一眼。
他在問疫症的事,禦史此時插話,並不合宜,但也並不算逾矩,畢竟此時正事已經議完。
何緹祝道:“臣要參北郡懷南府府尹尚景望!”
這話一出,不少人都是一怔。
皇上也皺了皺眉,他這裡半個多月前才派了欽差,專門帶了對尚景望的嘉獎折子去往懷南府治下,這邊何緹祝就要參尚景望?
這邊另一個禦史蔣昱禾立刻出列道:“何禦史每天身居廟堂,享福受榮,養尊處優,莫非你是要參尚景望身為朝廷命官,竟敢不顧朝廷命官身份,以文人之軀,身入疫症險地,枉費朝廷對他的看重嗎?”
這話諷刺意味十足,說何緹祝身在京城養尊處優,有什麼資格參身先士卒,為南夏百姓不顧自身安危的尚景望。
這蔣昱禾,正是之前得到尚景望身入疫症之地的消息後,便立刻向皇上奏呈的那個禦史,出了名的冷硬忠直,身板直,骨頭硬,看見好的,皇上不喜歡的人他也敢說好話;看見看不過眼的,哪怕位高權重他也敢參。
他還參過前太子。
不過,雖然他的脾氣好像又臭又硬,但他卻不是那種憨直古板的人,不巧的是,他還有個侄子,在影閣在京城分舵的東城管事。
影閣消息有名的快準博雜,想要什麼消息隻要出得起價錢,都能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