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機敏,這樣的警銳,好一個康王府二公子!
這一聲笑讓尚景望有些不明所以,他可不知道就在這剛才短短一瞬間,皇甫景宸與皇甫錦宣之間已經不動聲色地交鋒一回了。
當然也不算是交鋒,隻是一個小小的碰撞吧!
他不禁抬起頭來,他雖然已經看開了,可景公子的笑聲還是有些刺人啊。對一個將死之人,就不能表麵上哀傷一些,同情一些嗎?
他一抬眼,便撞進皇甫景宸浩瀚無邊的眼神之中,他的眼神深邃如海,聲音裡帶著幾分淩銳:“本公子從不將人當棋子,你能走這一步,我便不會讓你死!”
皇甫錦宣不怕死地道:“難不成這個餿主意是錚兄給出的?”
他這麼耿直,連尚景望都不知道怎麼回答了。
皇甫景宸倒是沒在意,道:“是我出的,不過,這不是餿主意!”
皇甫錦宣讚同地點頭:“對,如果不這麼做,倒馬桶的惡毒著呢,現在都沒本公子什麼事了。就是尚大人苦了點!”他轉過頭去拍了拍尚景望的肩,一臉同情地道:“尚大人,你放心吧,本公子會代你照顧你的家人的!”
尚景望:“……”
皇甫景宸無語地瞥了他一眼:“閉嘴,我說過不會有事!”
尚景望嚇了一跳,二公子是欽差,景公子這一聲閉嘴真是蕩氣回腸,他到底是什麼身份?拋開欽差身份,便是這皇侄孫的身份也讓人仰望,這樣的人能被人喝斥?
口舌招惹,引起意氣之爭的事還少嗎?
還是說,年輕人銳氣不減,初生之犢不怕虎?
皇甫錦宣更是毫沒把這兩個字放在心上,沒正形地道:“錚兄,可不是我杞人憂天,也不是我危言聳聽。你知道朝堂上很多老家夥是唯恐天下不亂的。沒讓他們抓住把柄他們還逼逼個沒完沒了,這有把柄在,他們能吵上三天三夜。尚大人這事,你彆太樂觀,我敢肯定,必然有人要拿此事做文章!”
皇甫景宸慢吞吞地道:“那又如何?”
“萬一有人真在朝堂上提出來了,那怎麼辦?”
皇甫景宸笑了笑,站在窗前看著外麵風景的夏文錦恰好在這時候回頭,將這個笑容儘收眼底。
這不是那少年乾淨溫暖的笑,這一笑,是胸有成竹的笑,也是漫不經心的笑,更有一種睥睨天下般的感覺。
那種氣度,似乎是與生俱來,讓人無法忽視,但卻又有所收斂,並不是全部鋒芒。
他沒看皇甫錦宣,而是看向尚景望,目光堅定中帶著篤定,一字字的,是說給尚景望聽:“就算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哪怕所有人都認為尚大人犯的是不赦之罪,他也不會有事!”
皇甫錦宣再次瞪大眼睛,這話實在是太篤定,不但篤定,更有一般通透,這說明他早就想好了,早就想到了一切可能,他喃喃地道:“你已經……做好了安排?”
皇甫景宸笑了笑,道:“嗯!”
皇甫錦宣心裡的八卦因子頓時放大,尋幽探秘興致勃勃地道:“能透露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