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他們,躺在彆的病床上的輕症患者們也都拿懷疑的眼光打量著羅甲等人。這些人還是禦醫?不是招搖撞騙的吧?
周胡成正是被魯大娘懟的那個,一張臉頓時漲得青紫,他還沒被人當麵這樣罵過。
可罵他的是個鄉野老婦人,他氣恨道:“不可理喻!”
魯大娘卻對夏文錦看過去,可憐巴巴的樣子:“小夏大夫,你不會是不給我們看病了吧?要把我們交給這些什麼玉醫瓦醫的。你看他們連個病都診不出來,要是給他們治,他們能治好病嗎?”
夏文錦心裡好笑,這魯大娘說話直,也不管這幾個禦醫麵子上掛不掛得住。
但她的這番話,可是把幾個禦醫狠狠的打臉了。
趙四寶三人是剛才診過脈的,覺得魯大娘沒病。
此刻,他們看著魯大娘的眼神十分憐憫,好像看著一個一趕著要被騙子騙的愚昧的人一般。
而羅甲還是沒有說話,他又去為第四個人把脈了。
他這麼不出一聲,一個一個把脈的樣子,讓幾個禦醫也有些沒底。難道是他們沒看出什麼來?
周胡成趙四寶不屑跟個小丫頭計較,也不屑於跟一個鄉野婦人計較,又轉向尚景望:“尚大人,你說這個夏大夫的師父身份不一般,她師父是誰?”
尚景望摸了摸胡子,有些遲疑,小夏大夫發現疫症的時候,可還沒拜師呢,不過,小夏大夫是她師父給治好的,這倒沒毛病。可是不死毒醫那樣的存在,他說出來有人信嗎?
他躊躇道:“那個,小夏大夫的師父名諱上藺下缺!”
周胡成趙四寶對視,兩人沒聽過這個名字啊。
朝中沒有叫這名字的大官,甚至連姓藺的人都沒有。
那這小丫頭的師父難道是江湖大勢力大家族的掌舵人?
兩人剛想出言譏諷,卻聽那邊一聲痛叫。
他們順著聲音看過去,原來羅甲正在給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診脈,聽到藺缺的名字,診脈的手指變成了指甲,少年吃痛,頓時叫出聲來。
羅甲急忙鬆手,三步並作兩步走到尚景望跟前,想想不對,又走到夏文錦跟前,急切地道:“小丫……姑娘,你師父名諱真的是叫藺缺?”
夏文錦道:“嗯!”
周胡成在一邊道:“不是隨便胡謅的吧?誰會叫這傻缺名字?”
“住嘴!”羅甲怒斥一聲,放開那個少年的手,對著夏文錦拱手行了一禮,道:“不知道小大夫是藺前輩徒弟,多有得罪!”
羅甲這一行禮,把周胡成三人都驚得目瞪口呆,院正這是怎麼了?怎麼聽到一個名字就突然變得這麼奇怪?
他都五十多了,對一個小姑娘行的,還是晚輩之禮?
便是院正大人在麵前,副院正也隻會行平輩之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