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誰也顧不上去看這些擺設,他們的目光,齊齊地落在那張大床上。那精致的錦被華榻,一片狼藉。
可是看到上麵的人,他們馬上就臉色古怪起來。
男女他們還是分得清的。
他們一眼就看到了孔鐵新,看著他把身下的人按住,神態享受,越戰越勇,而那人也是叫得聲音都啞了,眾人就是一陣惡寒。
大床上的兩人此時戰勢正酣。汗水淋漓而下,但是場景卻讓人不忍直視。
屋子裡酒氣濃烈,很顯然這是酒後助興。
皇甫錦宣哪怕在京城見多識廣,也見過那什麼小倌館,見過龍陽之好,可麵前兩個人這形象,還是把他惡心了一把。
田震林目瞪口呆,下意識退後一步。
尚景望啐道:“斯文掃地,斯文掃地!”
周木握拳,避開目光,真特麼的晦氣,回去要洗眼睛。
熊武一雙眼睛在床榻上掠過,眼裡一抹鄙夷,啐道:“惡心!”
大概是一群人進來的動靜太大,又這樣猝不及防,把榻上的兩人驚動了,孔鐵新本來勇猛得很,但卻草草收場,嘴裡怒罵:“哪個不長眼的混……”
完全不知道怎麼辦的薛維急忙衝上前去,他急得把自己的外衫脫下來把兩人罩上,並順便捂了一下孔鐵新的嘴,把他後半句給捂住了。
這兩人喝得真的有點多,孔鐵新雖被驚到,但腦子還沉浸在剛才的享受裡,不太清醒,還嘶啞著聲音道:“薛維,你找死是不是?退下!”
竟然還能認清人,也就是說不是無意識的?
另一人嘶聲慘叫:“疼疼疼,疼!”
聲音也是嘶啞的。
皇甫錦宣忍著惡心上前去,看一眼另一人,驚訝地道:“原來是庾郡守!你們這,玩得挺大的啊!”
孔鐵新罵完人,終於回過神來,就聽見皇甫錦宣的聲音,他迷茫的眸子稍稍清醒了些,一低頭,看著他按住的那個人,三十郎當歲,麵白富態,一身白肉,這不是庾世奎嗎?
他這下是真的嚇住了,連滾帶爬地退到榻邊,眼神震驚。明明是千嬌百媚的大美人,怎麼會是庾郡守?
可他知道沒有錯,兩人此時的情形,就算是瞎子也看得出來剛才有多激烈。
庾世奎也清醒過來,隻覺得全身都疼,尤其是某處,簡直是要炸開來一般的疼。疼痛讓他清醒,他的理智也慢慢回籠。
他機械般的眸子看過這麼一大群人,先是有些呆,但因為疼痛讓他看了一下自己時,臉色頓時大變,接著便是一股衝天之怒,一腳把孔鐵新踹下去。
他急著去找自己的衣服,但哪裡找得到,想是之前意亂之下,兩人都用了暴力。
庾世奎被踹得倒翻,還是頭先著地,雖然榻離地麵不高,還是摔得鼻子都差點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