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心中到底還是有一些不死心,他低聲道:“我……不是有意毀你名節,你若在意,我可以負責!”
夏文錦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接著便笑了起來,少女的笑意清透明媚,還有幾分肆意張揚,然而,這樣的笑容,卻是那樣的美好,那樣的讓人移不開眼。
她認真地道:“你剛才是在救我的命吧?”
皇甫景宸點頭。
剛才他心裡急得八爪撓心,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又恨不能自己替她生受,他不知道她的身體是怎麼了,好好的,半夜裡突然就變成了個冰霜人,等他發現的時候,她都凍暈過去了。
他隻是想救她,至於什麼名節,什麼負責,他哪有空想這些?
這大半夜的,這個地方又不熟,他也不知道哪裡去尋醫問藥。而且,夏文錦本身就是醫者,從她嘴裡咬著白絹可以看出,她是預料到了自己的狀況。
既然連她都沒有辦法,那就說明隻能扛過去。
他幫不了她承受,可以和她一起扛。所以他才想也不想地這麼做了。其實整個過程,他什麼也沒有想,隻想著運用內力和身體本身的溫度幫她驅寒。
夏文錦道:“這不就結了,你救了我的命,我要你負責,那我豈不是恩將仇報?”
皇甫景宸都要結舌了,恩……恩將仇報?
這個詞是這麼用的嗎?
彆人不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嗎?雖然他沒有存著挾恩圖報的心思,但到了她這裡,怎麼就成了恩將仇報了?這四個字,也和他想像中差太遠了。
“文錦,你告訴我,你的身體出了什麼狀況?為什麼會結白霜?而且,冷得厲害?”皇甫景宸不再糾結這件事,相比較,他更擔心夏文錦的身體。
夏文錦也沒隱瞞,道:“冰雪丸能修複我的身體,當然也不是白修的。這些,便是修複身體的過程所要承受的!”
“也就是說……這幾夜,其實……你都是這麼過來的?”皇甫景宸也很敏銳,尤其是對關心的人,他想起這幾天每天早上見到夏文錦,她的臉色都有略有些蒼白。
而他,竟然一無所知。
想到先前驚醒時看到她的樣子,他隻覺得心中堵著什麼一般,一股酸澀的痛惜漫上來。
“其實還好,第一次隻有半刻鐘,第二次也隻有一刻鐘。今天是最後一天,所以嚴重一些。”夏文錦不想讓皇甫景宸知道還有三夜。
皇甫景宸擔憂地道:“真的?”
夏文錦十分坦然:“當然是真的,這有什麼好隱瞞的?而且,今天也是因為我們在天虎門喝了太多酒,酒氣蒸發,就顯得特彆嚴重!”
當然不是,冰雪丸的發作,與酒並沒有半毛錢關係,但夏文錦說得煞有介事,連她自己都要信了。
皇甫景宸認真地打量她,然而,夏文錦的神色自然得很,他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他認真地道:“文錦,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告訴我。我可以幫你!”
夏文錦調皮地吐了吐舌頭,輕鬆地道:“早知道,我昨天就跟你說了。現在我都承受完了,好虧啊!”
皇甫景宸失笑,這樣的文錦,真可愛!
這件小插曲就此過去。
第二天一早,他們便退房離去,奉師父之命親自來請他們的閩昶跑了個空,暗暗後悔來晚了。
巳時,兩人終於到了琉璃閣。
拿回玉佩也很順利。
不過,夏文錦想要的訊息,也沒有打聽出來,隻是琉璃閣的管事對她十分恭敬,顯然他們也是知道一些什麼的。
夏文錦沒有糾結這件事,拿了玉佩,就去往皇甫景宸等著的酒樓。
琉璃閣她是一個人去的,兩人約在琉璃閣不遠處的那家酒樓裡會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