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皇甫景宸麼?
這個人,不過是他和二公子經過挑選之後,選出來的擋箭牌,用來轉移皇甫翰鈺的注意力的。
就算沒有皇甫景宸,也會有另一個皇孫,或者是信王之子,或者是魯王之子,甚至,可以是梁王長子。
不過目前皇甫景宸的可信度大一些而已,畢竟,他還是皇孫中比較出色的存在。
他在心裡暗啐了一聲,這時,指針恰好停下。
他看了一眼,臉上沒有絲毫反應,便走向一側。
大殿的側麵,不廳堂軒宇,還有房間。
他去的,是西側的一間精致靜室。
靜室門虛掩著,他輕輕敲了敲門。
裡麵一個聲音道:“進來!”
隻是兩個字,卻帶著淡淡的威儀,仿佛他才是這裡的主人,公羊璞玉是客,或者是下人一般。
公羊璞玉卻沒有半點不悅,推開門進去,並順手關了門。
靜室裡,茶香嫋嫋。
在氤氳霧氣之中,一個錦衣青年麵白如玉,神色傲然有威,卻又風華俊美,看過來的一眼,仿若能將人一眼看透般淩銳,他淡淡道:“走了?”
公羊璞玉道:“走了!”
他提壺倒了一杯茶,推向公羊璞玉的方向,公羊璞玉頗有些受寵若驚,道:“二公子,此次測算的天命,本是機密之事,二公子為何要在下告訴他?”
皇甫宇軒目光中帶著一抹清清淺淺的笑意,那笑意自負又驕傲,還有一份勢在必得,他道:“告不告訴他,他都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告訴他,他才能更知道公羊先生的厲害啊!”
公羊璞玉一怔,又想起什麼,道:“若是他將此事說出去……”
皇甫宇軒瞥他一眼,笑了一聲:“他不會!”
他晃著手中的精致細白瓷杯,燭光下,杯子散發著瑩潤的光澤,似玉石一般,他篤定地道:“他越覺得你厲害,越不會說出去,因為,他要逢凶化吉,柳暗花明之後,你能繼續為他所用。若是他說出去,有人出了比他的價格更高的價,萬一你被彆人所用呢?”
公羊璞玉心中一驚,這話頭不對呀,二公子與其說是在分析太子的心態,不如說這是在敲打他。
他急忙笑道:“二公子說笑了,便是有再多的人,有再好的條件,在下忠臣不事二主!既認二公子為主,這輩子都不會變的!”
他的信誓旦旦,皇甫宇軒並沒有反應,他隻是上下打量了公羊璞玉一眼,那一眼深邃如海,讓公羊璞玉竟然生起幾分緊張來。
接著,皇甫宇軒輕笑一聲,道:“先生怎麼扯到自己身上去了,我們不是在說皇甫翰鈺麼?”
公羊璞玉:“……”
這位二公子,真是深不可測!
他心中也暗自警醒。
他之所以效忠二公子,認二公子為主,那是因為二公子是天命之人。如果這天命之人是彆人,他當然不會認現在看起來毫無優勢的皇甫宇軒為主。隻是這隻是他內心的想法,是絕不會讓人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