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說說,怎麼個臨時起意法?”皇上臉色沉沉。
但是,聽到這話的太子卻從裡麵聽出無限生機來,隻要父皇肯信任他,這就表示他還有機會。他痛心疾首地道:“因為誠王和誠王世子,我的敬兒才會被毒殺身亡。兒臣心傷敬兒之死,才一時糊塗,做了錯事!可兒臣真的沒有對經綸動過手,父皇,你要相信兒臣啊!”
“糊塗!”皇上怒極,指著他罵:“敬兒的死隻是意外,當時誠王世子也是受害之人,你痛失愛子,心中悲傷,怎麼可以把這份痛苦和悲傷又轉嫁以誠王的頭上?”
他把硯台抓起,猛地砸出,正好砸在太子的額頭,太子被砸得頭破血流,心裡反倒更加放心了,他卻哭得更加誠心誠意了:“父王,兒子錯了,兒子一時糊塗。兒子想著,若不是誠王當年的舊仇,也不會有龍棲族主的女兒來下毒,要不是誠王世子也在宴席之中,又怎麼會有那杯毒酒?敬兒怎麼會誤喝,枉送性命?兒子想岔了,其實兒子當時也很猶豫,才一時鬼迷心竅派出安東三鬼,但安東三鬼說了,就算他們沒有去,誠王世子也活不成,當時他已經身受重傷,奄奄一息!”
皇上猛地看向聞苑廷三人:“那些事先伏擊誠王世子的,又是何人?”
聞苑廷三人:“……”
奏折裡寫得明白,現在皇上還要問,這就是他想保太子?
不過,關於誠王世子被刺殺一事,他們手中的人證,的確隻是安東三鬼,這安東三鬼,便是在神秘人的指引下,他們順著線索查到,費了一番力氣才抓到的。
現在太子已經承認了安東三鬼是他的人,卻一口咬定安東三鬼去的時候,誠王世子已經先遭遇了一波刺殺,這就是還要牽扯人出來。
三人不知道怎麼回答,隻能訥訥地道:“如今證據稍有欠缺,臣等不敢妄言!”
皇甫宇軒忽於此時開口,聲音冷靜清晰:“三皇叔,經綸堂弟的死你可以推掉,誠王世子的死你可以說是因為敬堂兄的緣故一時遷怒。那你當初為什麼要派楊寬在我父王身邊,引誘他做下錯事?我父王當時是太子,你處心積慮,設下那樣的計謀,不該給我父王一個說法嗎?”
太子冷厲的眼神落在皇甫宇軒身上,太子是個不中用的,但他這個兒子不可小視,竟然和老九勾結在一起,這是要和老九一起,給他致命一擊啊!
他一臉正色地道:“宇軒,你怎麼也人雲亦雲?你王叔我沒有做過這種事!你父王自己犯錯,怪不到彆人身上。就算是身邊之人引誘,但那身邊之人與本宮也沒有關係。你們動的什麼心思本宮知道,但本宮沒做過的事,你們彆想賴在本宮頭上!”
皇上目光陰沉沉地,使整個龍馭殿氣氛沉重,人人都感覺到頭頂仿佛壓著一座大山,他冷冷道:“既有人證,那便宣人證!查,給朕查清楚!”
安東三鬼那邊問也問不出什麼了,皇上所謂的宣人證,當然是查楊寬,查梁王當年的事是不是有人算計。
太子覺得皇上心裡還是維護著他的,再加上他又自認為一應事情做得乾淨,雖然楊寬這件事出了他的控製,但是楊寬但凡聰明一點,也不敢指證他。再說,就算楊寬指證他,他也不會認。
他若咬死不認,證據不足,父皇不會因為一些猜疑就對他怎麼樣。
再說,這件事鬨得越大,到最後證據不足,父皇反倒會懷疑,是不是老九和梁王一起給他設下的圈套,隻要父皇覺得是彆的皇子一起坑他,就會維護他。
這是於他有利的事。
然而,他高興得太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