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獵的侍衛們大多空手而歸,那也不怪他們,又沒有弓箭又沒有豬犬,而且這裡很空曠,也不是野物出沒場所,最後隻有一個侍衛獵來一隻小免子。
眾人忍饑挨餓,等到後半夜,終於聽見一陣馬蹄聲。
籬王高興地道:“是五皇兄,一定是五皇兄!”
從來沒有一刻,他有這麼見到期盼五皇兄過。
這個皇兄離京的時候,他才十三四歲,感情並不深。
隨著馬蹄聲漸近,車隊到了,五輛馬車,幾百精騎,聲勢浩大,一路呼嘯而來。
當最前麵的人已經隻有百米距離時,籬王眾人已經都湧向茶寮外了,多雙眼睛眼巴巴地看著,籬王站在最前端,他姿態矜貴,氣度沉穩,在茶寮昏暗的燈籠下,仍帶著皇室親王的貴氣。
最前麵的馬勒韁停下,籬王向側看了一眼,籬王的護衛立刻上前問道:“請問前方車駕,可是誠王殿下的儀仗?”
“正是!”
“籬王殿下,還有禮部諸位官員,奉皇上之命在此迎候誠王殿下!”
“容我等稟告!”
不一會兒,在隊伍中間的馬車駛上前一輛,到得近前,車簾開了,露出誠王的臉容。
誠王和誠王妃下了馬車。
如果莊王在這裡,一定要驚叫起來,這就是他前幾天看見的模樣。
月光下,眾人看過去,誠王和誠王妃站在一起真是一對璧人。
男如澗中鬆竹,清俊峭拔,又帶著凜凜風骨,整個人如一把劍,入鞘時,沉穩寧靜,出鞘時,鋒芒畢露。
女如幽穀蘭菊,清新淡雅,又處處落落大方。整個人如一湖水,無風時,清遠寧靜,有風時,怒濤難擋!
兩人的臉色都不大好看,沉沉的,還透著壓抑的憤怒和悲傷。不過,即使如此,他們的氣勢,還是有如沉淵大海,浩瀚無邊,似乎與這暗夜都融為一體了一般。
眾人行禮:“見過誠王,誠王妃!”
誠王夫妻回禮。
籬王道:“五皇兄!”
他沒有叫誠王妃,一個江湖女子,哪裡配得上皇室的高貴身份?
但是,他這麼一疏忽,就見誠王沉下臉:“九弟,你長那麼大一雙眼睛,看不見你五嫂嗎?你信不信我揍你?”
籬王:“……”
蠻夫就是蠻夫,說話滿口土匪氣息。
不過按禮節來說,的確是他理虧。禮部的官員在這裡,籬王心中不願,卻不得不重新行禮,道:“五嫂!”
路千雪掃了他一眼,聲音裡透著幾分哀涼和打量:“老九,我兒景宸遇刺的事,你知道多少?”
籬王一怔,這還在路上呢,怎麼就問起這事來了?
對了,這位五嫂是江湖人,遇事不會藏著掖著,現在就按捺不住脾氣,那麼對罪魁禍首自然更不客氣。他道:“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清楚,這件事,京兆尹那邊最清楚。左右五哥五嫂也回來了,景宸的事,父皇定會為五哥五嫂做主的。”
路千雪淡淡地道:“老九,你一直身在京城。老三要殺我兒子,以你的能耐,不可能完全沒有任何消息吧?”
籬王眼皮子直跳,這是還把矛頭對準他了?
他苦笑道:“五哥,五嫂,這世上最難測的就是人心,我哪有那本事?”
誠王拍拍籬王的肩,道:“你彆覺得你五嫂為難你,你兒子沒出事,你是不能理解父母的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