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宇軒這話聲音不小,不但十七公主身邊的人聽見了,離得稍遠些的人也聽見了。
空氣有一瞬間的寂靜。
夏文錦臉色一沉,上次皇甫宇軒也做過這麼卑鄙的事,不過當時被她懟了回去,沒想到現在他竟然選在這個地方故技重施!
夏文錦從皇甫景宸身後走出來,淡淡地道:“軒公子,我和你無怨無仇,你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壞我名節,是何道理?”
皇甫景宸也是臉色一寒,聲音寒涼道:“軒堂兄,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我和文錦是朋友,怎麼沒聽說過這回事?再說,堂兄的身份,若真的已經定親,那必然是京城無人不知,你這隨口一句,壞的是夏姑娘的名節,損的是你自己的德行,得不償失呀堂兄!”
皇甫宇軒覺得這陣特彆倒黴,做什麼事都不太順利,有些很簡單的事也遲遲沒有進展,這種現象讓他很是煩躁。
他已經沒有耐心去走公羊璞玉所說的上策了,決定上策,中策一起來,如果不行,下策也用上!
他必須在短時間內和夏文錦成親,他就不懂了,為什麼不能霸王硬上弓?中策下策的結果難道能好到哪裡去?
唯一的不同,大概是名媒正娶和先婚後娶的差彆。
這是個什麼命相,娶了不就行了,先得到,再給正妻的位置不也一樣達到目的嗎?還非得先名媒正娶?
之前初去錦州,他鮮衣怒馬翩翩公子,意氣風發,那時候心裡裝的不僅隻是雄心壯誌,還有天下在握的野心。
那時候一帆風順,在公羊璞玉的幫助下,簡直是得心應手。
而且,他也很順利地就差一步就娶到了夏文錦。
但是夏文錦逃婚了,那時他也並沒有在意,他相信他的條件,沒有女子會不動心。
隻要那個逃婚的女子看見他,隻要他稍稍散發自己的魅力,哪個女子能逃得出他用溫柔編織的情網?
所以他一直派人找夏文錦,人還沒找到,不好的事就找到他了。
先是父王被廢成為梁王,再是新立太子,然後是隻愛詩酒風流的籬王也開始參與奪嫡……
餘慶郡守王岍山,石安寺明慶,是他早早安排提攜的錢袋,但一一被人揪了……
朝中局勢一變再變,他身邊也諸事不順。
所以那時候的誌得意滿,風度翩翩,溫雅耐心,現在已經慢慢被磨滅。
一年前的他覺得自己有大把的時間,可以贏得美人心,可現在他沒有這個耐心了。
父王越來越不成器,現在又開始在府裡胡天胡地。
哥哥皇甫鴻翼就是一個草包,除了吃喝玩樂,什麼也不做,幫不上半點忙。
現在他不是太子的兒子,他也不是皇長孫,他算計得那麼艱難,每一步都走的那麼困頓而沉重,他的心中陰鷙的戾氣也越來越重。
公羊璞玉說現在的星相混亂,暫時沒有明皙指引,除了娶妻之事,其他事宜暫放。
這是不是在說如果他娶不到夏文錦,之後辦事還是諸多不順,不如不做?
所以他等不得了,三個月,他一定要明媒正娶,不管是讓夏文錦身邊親人施壓,還是用流言逼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