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莊王不能東山再起,便與人結個善緣,總比得罪人好。畢竟這位莊王手底下能人多,連當街行刺皇孫的事都能做得出來,彆人的命在他眼裡算個什麼?
那些人各自心中都有自己的想法,卻和莊王一團和氣地寒暄,其中自少不了一些場麵上的互捧。
莊王的確是春風得意。
解除禁足是一件大事,他已經第一時間遞了表進宮,向父皇謝恩。若是父皇準許,明天他就可以進宮了。
隻要可以進宮了,他就可以徐圖後計!
莊王的這個生辰過得很快,梁王梁王妃身為長兄長嫂,早就被迎進去,梁王妃被莊王妃迎進內院去了,籬王,梁王和莊王兄弟三人在一起一團和氣地敘話。
至於皇甫宇軒魯王世子,信王世子,皇甫景宸這些小輩,由莊王的庶次子皇甫熾接待。
沒辦法,莊王的嫡子年紀還太小,不知事。
這幾位世子不但是嫡出,還是世子,皇甫宇軒是次子,也是嫡出,這皇甫熾雖是代表莊王出迎招待,但是卻有如低了一頭,尤其是信王世子,更是老實不客氣地給他冷臉。
魯王世子年紀最大,雖表麵禮數並沒有什麼輕慢,但身上散發的冷淡之氣皇甫熾還是能感受到的。
信王世子的發難他也料到了,一年前信王世子剛進京城,看中一個小倌,那小倌是皇甫熾先看中的,結果為此事鬨得不愉快,其時莊王還是太子,皇甫熾雖是庶子,但是是太子之子,信王世子不但沒討到好處,還吃了個暗虧,一直把這事記著,現在能有個好臉才怪。
皇甫宇軒是巴不得莊王的兒子們和眾藩王的兒子們鬨出矛盾。
若是小矛盾,他隻需要隔岸觀火,以後伺機添一把火;如果是大矛盾,他可以出麵調停,做個和稀泥的兩麵討好的人。
溫和謙遜識大體,京城又有賢名,除了在為梁王當初之事翻案時稍激進些,平時都是溫潤謙和的模樣,這種人不會被人重視針對。
信王世子搖頭,用幾個人都能聽見的口氣歎道:“三皇叔當年子嗣艱難,三皇嬸深明大義,準許側妃先有所出,以至於三皇孫的嫡子比庶子小了十幾歲。依我看,三皇叔久久不立世子,定是要等威堂弟長大了!”
魯王世子笑著嗔道:“延隆你今日是吃多了酒吧?三皇叔的事你也敢編排了!”
“這可不是本世子編排!”信王世子笑嘻嘻地道:“本世子是好心人,這不是提醒一些人要認請自己的出身,彆一天天一雙眼睛瞪得血紅盯著不屬於自己的位置。”
這話簡直不要太明顯,皇甫熾性情暴戾,差點忍不住火氣。
不過想到莊王之前的叮囑,他又硬生生地壓下了火,還露了謙遜的模樣,對信王世子的傲慢無禮視如不見,對魯王世子道:“聽說涵堂弟喜歡駿馬,小弟我前幾日得了一匹,正準備過幾日送去堂弟府上,今日既然來了,要不幾位隨我去馬場看看?”
魯王世子聽到駿馬兩個字眼睛都亮了,道:“那再好也沒有!咱們哥幾個一起去看看吧!”
皇甫熾幾句話就卸了信王世子的不懷好意,皇甫宇軒目光深了深,這位莊王叔最大的能耐是能生,除側妃外,還有不少妾侍,除已死的庶長子皇甫敬,莊王還有七個成年的兒子,像皇甫威這樣未成年的也還有五個。
他的這些兒子都被他培養成自己的助力,每個人都能獨當一麵,不把莊王徹底整垮了皇甫宇軒還真不怎麼放心!
想到這裡,皇甫宇軒又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皇甫景宸,站在一側的皇甫景宸既沒參與信王的冷嘲熱諷,對魯王熱情甚高的觀馬也沒表現出什麼不願,低調到似乎不想被人注意。
他眯了眯眼睛,和皇甫景宸幾次接觸,皇甫景宸看似綿軟卻綿裡藏針,這個人,他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