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驊長長地鬆了口氣。
他立刻叫人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趙可嫣。
回到閨房的趙可嫣心情很忐忑。
自及笄那日起,她心中所想所思的人,便是皇甫宇軒,平日裡,隻要有皇甫宇軒出現的場合,她都會想儘辦法參加。
她努力在他的麵前刷存在感,可是那個仿佛身在雲端中的公子,卻總是離她那麼遠。
她為他努力學琴棋書畫,學詩詞歌賦,成了京城有名的才女,還是沒能讓他來下聘。
現在,她用最大膽的辦法,賭上了自己的名節,如果皇甫宇軒再不來,她就隻能絞了頭發入家廟了。
對這樣的豪賭,還沒有出結果的時候,她怎麼可能不忐忑?
畢竟,她也還隻有十七歲。
她想到和皇甫宇軒相擁時候的甜蜜,哪怕當時她神智並不清楚,但是,那是切切實實的肌膚之親,她心裡不免喜悅歡欣;但是,想到皇甫宇軒說自己有婚約,還叫來夏文錦,對她又那般神情冷漠,她又覺得心在冰窖之中;想到夏文錦的當眾否認,她曾滿懷希望,但是,都到了那樣的時候,皇甫宇軒竟然也沒有鬆口說要承擔責任,保護她的名節,她又惶恐不安……
正在這時,有丫鬟過來告訴她,梁王府二公子來送聘禮了。
趙可嫣先是一怔,接著,眼淚便肆無忌憚地流了下來。
不過,這次是歡喜的眼淚!
她終於,終於還是達成自己的心願了!
宮門處,剛剛遞交了請封折子的梁王有點不知道身在何處。
被兒子逼著去送請封折子,這讓梁王的心情並不美好。一進宮,父皇又在和趙太傅等重臣商議皇上壽辰的事,皇上壽辰,舉國同慶,他國也會派使者前來,這可是國事。
他等得都心焦了,好不容易國事商討完了,父皇見了他,他遞交折子過去,父皇看了一眼,那銳利的眼神就向他刮過來,刮得他一身冷汗。
有長子請封次子,他覺得父皇肯定會扒了他的皮。
如果不是趙太傅等重臣在那裡,他就在聲淚俱下地把自己怎麼受到脅迫的事給交代了。
好在父皇什麼也沒有說,隻是讓他先回去。
擦著冷汗走出宮門,梁王上了自己府上的馬車,聽見街上熱熱鬨鬨的,他問車夫外麵是有什麼事。
車夫當然不知道,不過,他很快打聽到了,稟告的時候,車夫的表情很怪異,吞吞吐吐地道:“回王爺,聽說是二公子去趙太傅府上下聘!”
“哪個二公子?”梁王順嘴問了一句。
車夫見他還一副沒有反應過來的樣子,忙道:“咱們府上的二公子!”
梁王:“……”
他現在覺得他這個父王當得,簡直是招之即來,揮之即去啊。
他算什麼?
兒子要去趙太傅府上下聘,他這個父王竟然還是從街上的一片熱鬨,市井中人的議論中才知道的。
還有,這個混賬東西當初不是想娶的是姓夏的丫頭嗎?還叫他堂堂一個王爺謙卑地去給一個江湖草莽提親。
這才過多久啊?
梁王氣得嘴唇直顫,真想趕緊的衝到趙太傅府門前,把那混賬揪住,給他幾個耳光,讓他知道什麼叫孝。
但是,梁王也就隻敢想想而已,想到當初自己想請封鴻翼為世子,折子都寫好了,他那陰毒的眼神,威脅的話語,他就打了個寒噤!
算了算了,這些與他有什麼關係?
他就好好的做他的梁王吧!
誰愛做世子誰做!
他要娶誰娶誰!
隻要不來折騰他就好了。
等梁王走了,皇上又順手拿起了請封折子,他一時興起,隨口對在場的四位重臣道:“梁王請封世子,眾卿以為如何?”
禮部尚書段鳴宇道:“梁王嫡子早已成年,的確應該立世子了!”
之前不立,是還抱著還能再當太子的心吧?
皇上點了點頭,道:“他請封立次子皇甫宇軒為世子!”
輔國公薑鑫當即道:“有嫡長子,卻立次子,梁王行事略有不妥呀!”
這時,馮公公過來為皇上添茶,並在皇上耳邊小聲說了幾句什麼。
皇上看著趙太傅道:“趙愛卿怎麼看?”
趙太傅略略擰眉,道:“輔國公說的有理,世子一般立嫡長子,若嫡長子有過失,方立他人!”
皇上笑了,順手又把折子扔在桌案上,道:“馮玉,你剛才聽到的趣事兒,不妨說出來,朕與眾卿同樂!”
馮公公應一聲,笑眯眯地道:“老奴剛才是在恭喜皇上,恭喜趙太傅呢!”
趙太傅一怔,這有他什麼事?他客氣地道:“馮公公,老臣能有什麼與皇上同喜的大事,而且是老臣不知道的?”
馮公公笑道:“就在前會兒,梁王府的二公子,攜八十抬聘禮,去往太傅府上求親,求娶趙太傅的千金。這可不是皇上與太傅同喜的大事嗎?”
趙太傅:“……”
提親?
這都什麼時候了?
下午了吧?
這時候提的什麼親?
好好的皇甫宇軒去提什麼親?這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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