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似乎有什麼聲音沙沙地響起。
難道是隱在暗處的護院嗎?
夏文錦忙閃身到樹後。
隻見那邊院牆處,一個深色衣衫的身影出現,雖然看不清臉,但是從那身姿來看,仍然認得出是個女子。
那女子腳尖在樹枝上輕輕一點,便借和縱起,人在空中,身子不斷地空翻,旋轉,然後點到下一枝樹枝,再次空翻旋轉,整個過程行雲流水一般,卻又自然曼妙。
難得是她雖然不斷地在空翻,衣衫卻沒有帶起多大的風聲,如果不是離得近,她可能也注意不到吧?
這樣的身法,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夏文錦覺得,這和她的冷月絮影身法相比,也不遑多讓啊!
那女子很快就從院牆處掠過,向著她這邊而來。
夏文錦在樹後一動不動,她甚至摒住了呼吸。
這女子太強,她哪怕隻是看著,但比較起來,自己卻沒覺得會有勝算。
對方來意不明,她還是靜觀其變的好。
不過,夏文錦準備靜觀其變,但是顯然不能如願。
那女子似乎也看中了樹下這藏身之地,向著夏文錦這邊就來了。
夏文錦向旁邊讓開,然而,那女子卻並不是奔著樹下,倒正好是向夏文錦藏身之地而來,兩人巧之又巧又措手不及地打了照麵。
夏文錦猛地出手,向對方的穴道點去。
她是出其不意,而且出手極快,想先將對方製住。
對方也很強,一發現這邊有人,身子便是一側,剛好避開夏文錦的這一擊,還了一擊,兩人極快地交手兩招。
在夏文錦第三招要出手時,對方卻後退兩步拉開距離,她的臉上蒙著一方白巾,隻露出眼睛來,此時,一雙眼閃閃亮,看著夏文錦,帶著好奇和意外,低聲道:“喂,你也來夜探誠王府啊?”
這句話一出,夏文錦眼神就幽深起來。
她知道誠王府在京城之中是個尷尬的存在,然而,又因為誠王的強大,二十二年前的誠王能讓京城翻天覆地,二十二年後的京城,也許也會因為誠王的心意而多許多變數。
所以,現在有人要來控製這個變數了嗎?
是控製,還是除掉?
想到這裡,夏文錦對眼前女子的眼神頓時戒備起來。
夏文錦低聲道:“你是誰?”
那女子道:“我是……”
“不管你是誰,都留下來吧!”夏文錦猛地出手。
既然這人要夜探誠王府,必有所圖,她不管對方是為了什麼,先把人拿下,到時候讓誠王誠,讓皇甫景宸去定奪吧!
她的突然出手有偷襲的成份在,不過對方武功太高,她沒有絕對的勝算,隻能先下手為強了。
那女子沒料到夏文錦說動手就動手,不過,對於夏文錦暴風一般的攻擊,她也並沒有手忙腳亂。
兩人極快地交手了十餘招,那女子壓低聲音道:“你是誰呀?”
夏文錦心中一滯,她是誰?這個問題還真不好回答,好在問這話的也不是誠王府的人。
剛才這個問題她也問過,對方不也沒答嗎?
夏文錦悶聲道:“把你留下,再告訴你我是誰!”
那女子連退好幾步,不過她身法柔如柳絮,雖是在退,卻一點也不顯狼狽,她還得空向夏文錦好奇地道:“都是來夜探的,你抓我乾什麼?”
“當然是因為你不安好心!”
那女子瞪大眼睛:“你怎麼知道我不安好心?難道你是以自己的心思度我,才覺得我不安好心?”
夏文錦沒答,隻用更綿密的攻擊來回應她。
那女子擰眉道:“既然你不說,看來要我先把你拿下,咱們才能好好說!”
那女子身子在一棵樹身上一點,整個人如同一條遊魚般向夏文錦撲來。
夏文錦感覺到對方這一招的威勢,當下也凝神對待。
兩人都沒有用武器,但是她們的攻擊卻都是極精妙凶險,都想把對方製住。
如果此時有外人在,大概隻會覺得兩個人的打鬥曼妙無比,姿態優美,因為兩人的身法,都是極為精妙的。
一轉眼,兩人便過了幾十招。
在過招的過程中,兩人還得控製著,以防動作太大驚動了誠王府的護衛。
不過打著打著,夏文錦覺得不太對勁,就算她們的打鬥已經極力克製,但畢竟是打鬥,動靜也小不到哪裡去,怎麼誠王府裡竟然真的沒有人出來?
是誠王府裡沒有護衛?
那誠王夫妻和皇甫景宸,應該也能發現異常吧?
在誠王府右側的閣樓頂上,這邊視線難及的地方,一個聲音極輕地道:“真不出手嗎?”
另一個聲音道:“出什麼手啊?你放心,她有分寸!”
先前那聲音道:“萬一鬨出誤會怎麼辦?”
“能有什麼誤會,小事一樁,快看,這一招,妙啊!”
……
兩個人在那裡觀戰,不時為那精妙的身法低聲叫好。
夏文錦袖風掃開對方的招式,身子急旋,又避開她的一掌,心裡的不安越來越大,她低聲道:“你對誠王府做過什麼?”
難道是下了藥?
夜裡悄無聲息地用了迷y藥,這才能解釋為什麼打了這麼久,誠王府裡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那女子眼角露出一絲笑意,道:“還能做什麼?當然是做讓他們不會來礙手礙腳的事了!”
果然如此,她就說,以皇甫景宸的武功,不可能對這邊發生的事還一無所覺。夏文錦的心沉了下去,如果僅僅隻是迷y藥還好,萬一是毒藥呢?
這下,她再無心纏鬥,眼裡也有了殺意,手腕一翻,一柄鋒利的匕首出現在手中,她的聲音低沉而切齒:“原本以為隻是個小毛賊,既然你也是那些惡毒之人的爪牙,我就不必手下留情了!”
有匕首在手的夏文錦,如同一隻出山之虎,又如一隻靈猿,匕首白光閃爍,向著那女子有如狂風席卷而去!
那女子睜大眼睛,嘴裡嘀咕:“明明都是空手,你這動兵刃,勝之不武啊!”
夏文錦心裡擔憂著誠王府裡的人,隻恐已經遭遇了毒手,而且這女子說不定還有同黨,她手底下絲毫不停,聲音裡卻透著徹骨的冷意:“如果誠王府有人出事,我會將你抽筋扒骨,勝之不武又如何?”
她本就不是死要麵子的,講什麼毫無用處的君子之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