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千雪親熱地道:“不魯莽,不魯莽,性情中人嘛,我喜歡!”
她看一眼皇甫景宸,道:“臭小子,你是非要看你老娘出醜才來,早乾嘛去了?”
皇甫景宸幽怨地看了自家老爹一眼。
誠王立刻道:“娘子,切磋而已,哪有什麼出醜不出醜的。你今天也玩夠了,咱們回去吧!”
路千雪道:“有客人呢!”
誠王笑道:“咱們一大把年紀了,凡事總不能老親力親為吧,招待客人的事,交給景宸去辦就好了!”
夏文錦:“……”
一大把年紀?
這理由真好真強大!
路千雪眼珠一轉,笑道:“說的對!你這一說,我就覺得腰酸背疼的。年紀大了,筋骨活動一下就累得不行。我得去歇著了,熠哥,你扶我去歇著!”又轉頭看皇甫景宸:“臭小子,這小姑娘可是我的客人,你給我招待好了!”
皇甫景宸能說什麼,當然是連聲應好。
然後,誠王和誠王妃果真就相攜而去了。
看著兩人如神仙眷侶一般的身影,夏文錦臉上的溫熱才慢慢退去。
皇上壽辰,彆國派了使者前來,早早來京的魯王信王,還有在京的籬王,都領了代天子迎接使臣的差使,梁王和莊王身份尷尬,但皇甫宇軒剛立為梁王世子,皇上許是為了補償梁王,或是真欣賞皇甫宇軒,也給他派了差使,分外風光。
倒是誠王府十分清閒,誠王夫妻進京遲,不過就算不遲,以皇上對誠王夫妻的不喜,也不會派差事給他們。
誠王夫妻當然不在意,皇甫景宸更是光風霽月,疏闊清朗,不爭不競,一家人倒是蠻享受這份清閒!
夏文錦轉過頭,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對不住,我本來是來找你的,結果鬨了誤會!希望王妃不會介意!”
皇甫景宸撓撓頭,嘿然道:“你不用多想,沒事的!我娘親愛玩,為了測試府裡的護衛,經常來這麼一出。現在府裡護衛見她出手,都不現身了!”
夏文錦:“……”
要是府裡有護衛出來,她也不至於和誠王妃大打出手。正是因為滿府靜悄悄,她才會往壞處想。
嗯,這樣的誠王妃,和她記憶中的誠王妃不太一樣啊,那個行事爽利,在江湖中透著神秘,據說是一個強大勢力的掌舵者的誠王妃,那個因為城破而追隨殉國的誠王而去的誠王妃,原來一直有這樣的童心。
她不禁有些羨慕。
一個女子能保持著童心,過得恣心所欲,能被寵得始終明媚如少女,說明她過得很幸福。
如果沒有腥風血雨的戰事,如果沒有內憂外患,她本來可以一直過得這麼幸福。
被夫君寵著,被兒子寵著。
可是,家國破,城池毀,內無糧草外無援,人力難回天,最後一家人落到那樣的結局!
這輩子,不會了!
皇甫景宸轉頭看她,目光晶亮,好像積聚了滿天星光,柔聲道:“我今天也想去找你的,但是娘親要假裝夜探,我被爹捉去圍觀,沒想到你會來,不過你來了,我真高興!”
夏文錦道:“我來是有件事要告訴你!”
“我先為你烹茶,然後慢慢聊!”皇甫景宸指著那邊的院落:“那是我住的院子!”
他眉目間皆是笑意,星光之下,英俊挺拔,豐神如玉。
夏文錦大大方方地道:“好!”
兩刻鐘後,皇甫景宸送夏文錦離去。
目送著那窈窕的身影輕輕鬆鬆地翻過院牆而去,皇甫景宸覺得心中填得滿滿。
他正要回院,一轉頭,卻嚇了一跳。
身後,誠王誠王妃正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皇甫景宸無奈地道:“爹,娘,你們走路都不帶聲的?”
路千雪白他一眼:“這不廢話嗎?”
要是走路都帶出聲了,不把人家小姑娘給嚇跑了?
誠王點頭附和著自家娘子。
路千雪含笑看著皇甫景宸,尋幽探秘地道:“景宸,這就是你之前提過的夏姑娘!”
皇甫景宸道:“是的娘親。”想到之前夏文錦的尷尬,他又替夏文錦解釋一句:“娘,文錦不知道是你,才會和你動手,你不要生氣!”
路千雪喜笑顏開地道:“我生什麼氣?小姑娘行事乾脆,出手利落,不拘泥,機變靈敏,我欣賞著呢。更難得的是,她對誠王府對你的維護之意,我看了,高興還來不及呢!”
誠王衝他一豎大拇指:“不愧是我兒子,跟我一樣有眼光!”
路千雪被逗笑了,道:“你這是誇咱們兒子,還是誇你自己呢?”
誠王將路千雪攬住,理所當然地道:“雪兒,我在誇你呢!你生的兒子,還能差嗎?”
皇甫景宸:“……”
已經習慣了爹娘在自己麵前的恩愛,他麻木臉地道:“爹,娘,等皇祖父壽辰過後,你們能幫我個忙嗎?”
“什麼忙,你說!”
皇甫景宸道:“文錦是錦州昊天寨寨主的掌上明珠!”
誠王道:“所以呢?”
路千雪雙眼發光,猛地拍了皇甫景宸的肩一下,道:“放心,這件事保證給你辦得圓圓滿滿的!”
誠王看看兒子,又看看誠王妃,道:“這就說好了?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路千雪白他一眼,白生生的手指在他額頭一點,道:“當然是去提親呀!你兒子都說得這麼明白了,你是不是傻?”
誠王一點也不生氣,驚喜地道:“好好好,那還等什麼以後,要不咱們明天就去!反正父皇那邊有我不多,沒我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