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個聰明人,也知道背後之人所謀,所以,他是同知,卻和知府關係極好,和駐軍參將關係極好!知府貪墨,他置身事外,當然,知府的貪墨,也是他悄然的,潛移默化的算計,加上知府自己的貪心漸漸膨脹,才一發不可收拾的。
如果青州無事,知府這頭豬也該到了宰的時候,那知府這個缺,就是他的。
但是青州旱災連著澇災,他才沒有馬上對知府動手。
畢竟,出了天災,前麵得有人頂著,他不能首當其衝。
他所要做的,是在這災情之中,脫穎而出,撈到政績,以利於以後升遷。
但是,誰也沒有料到,皇上竟然想著派皇子來賑災,而來的那個,還是讓人萬萬沒有想到的誠王。
本來誠王初來,他背後的主子沒有什麼指示,柴昆便也按兵不動,反倒在誠王麵前經營著自己潔身自好,做實事,話不多,能獨當一麵的形象。
誠王賑災的章程,他卻事無巨細的,呈報到了他的主子手裡。
就在四天前,他主子新的命令到了。
此時,師爺道:“大人,外麵這時應該亂起來了,大人不出去看看嗎?”
柴昆放下茶杯,淡淡地道:“再等等!”
外麵亂起來很正常,平時這縣衙裡也沒有什麼差役和兵卒,不過兩天前,他從駐軍那裡調來了五百人,說是防止災民作亂。
他和駐軍參將的關係本來就好,如今災情嚴重,他協助欽差賑災,有便宜行事之權,再說,隻是調動五百人,這也在一個同知可調動之數。防災民作亂,這是正當的理由,調兵很順利。
師爺眉飛色舞地道:“大人真是果敢決斷,雖然誠王世子趕來了,應該也無力回天!”
柴昆唇邊掠過一絲笑意,笑意中帶著幾分得意:“他來了還是有用的,至少,可以為他父王收拾殘屍!”
兩人相視,都笑了起來。
皇甫景宸擔心誠王就在縣衙裡遭了陰詭手段暗算,這點那差役沒有騙他,誠王的確不在縣衙。
自第二批糧食被劫,誠王就在想辦法解決,那麼多張饑餓的口,要是沒有糧食,天,就得多一批餓殍,而現在青州地麵上,連樹皮都被啃光了,想要糧食,隻有兩條路。
一條是從彆的渠道買糧食,另一條,那便是糧從哪裡劫的,就從哪裡奪回來。
去買糧食肯定是來不及,那便隻有第二條路,誠王選的,也是第二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