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他身為一個太師的職責,也是身為一個臣子的職責。
他道:“梁王世子,你說聖上駕崩,隻要你拿出冊封皇太孫的遺詔,自然沒有人不認你。薑國公三代忠良,如今提出質疑,雖是說話不中聽,但也未嘗不是在場眾人心中的疑惑。世子如此折辱老臣,實是不妥!”
這個畢竟是有過合作的人,皇甫宇軒還是給他幾分麵子,一揮手,那邊禁軍就放開一些,薑鑫雖然還是被控製住,但不是臉被按到地上的屈辱姿勢了。
但就算這樣,剛剛的屈辱已經辱過了,現在放開他,就不屈辱了嗎?
皇甫宇軒是讓人放開了薑鑫,不過,想到包太師的話,他也有些不爽。
他並不擔心,因為寫詔書的時候,馮公公桂公公都在一側伺候筆墨,桂公公早就告訴他了,詔書已經寫好。
他也沒料到,那個老東西,竟然那麼會藏東西,寫好了冊立皇太孫的詔書也不知道藏到哪裡去了,他派人找遍了,也沒找到,他的人現在還在找呢。不過這邊控製朝臣的事比較緊急,他就先來這邊了。
他比朝臣們更希望那詔書早點找出來。
當然,他根本沒有想到,皇上之前已經避著人把詔書給燒了。
正因為避了人,所以桂公公不知道,就沒把這麼重要的消息給傳遞出來。
當然,也正因為這樣,在得知明明寫下了冊封他為皇太孫的詔書,皇上還要把他和梁王以及一眾藩王都趕去藩地,才讓他心裡生出恨意。
也正因為知道有這個詔書,他在做這件事的時候,才底氣十足。
皇甫宇軒淡淡地道:“遺詔當然是有的,正因為有遺詔,本宮才會讓諸位來到這裡。待諸位看過遺詔之後,再商量後續事宜!”
眾臣:“……”
是不是他們聽錯了?
就算有遺詔,遺詔什麼時候拿出來不行?
不是說皇上已經駕崩,難道當務之急,不是先處理皇上的喪事嗎?
百善孝為先。
先辦了善事,難道那遺詔就會飛了不成?
再說既然有遺詔,那不是更應該先辦喪事嗎?
遺詔又不會跑,而且,先辦喪事,不是顯得更加名正言順,顯得更加問心無愧?
現在要是還有人覺得皇甫宇軒是心裡沒鬼,那他就是傻子。
薑鑫在屈辱之後,更是血性,冷笑道:“若是有遺詔,他會這樣嗎?這分明是想謀朝篡位。竟然還說皇上已經駕崩,皇上如果駕崩,那定是他動的手!”
這話一出,滿堂大驚,或者說,滿堂寂靜!
不是沒有人這麼猜測,隻不過,沒有人說出來罷了。
既然有人說出來,就好像原本還有一層窗戶紙,也被捅破,事實的真相似乎要呼之欲出,紅果果地擺在眾人麵前一般。
皇甫宇軒大怒,眼裡殺氣四溢。
“咳!”一聲輕咳響起,一個聲音緩緩道:“輔國公此言差矣!”一個穿著重臣朝服的人緩緩走出來,年近五十的模樣,麵容嚴肅之中帶著譴責,高高在上又有幾分自以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