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冷覷他一眼:“藩王回藩地,不正常嗎?”
他原本就定的是兩個月內,所有藩王必須都回藩地。現在兩個月快要到了,也是該他們去藩地的時間了。
“正常,正常!”莊王連忙道:“父皇英明!不過父皇,如今京城裡事多,兒臣願為父皇分擔。”
皇上沒好氣地道:“你的兒子們死了,還是好好的為他們辦喪事吧!朝中的事,你就不要管了,喪事辦完,回你的封地去!”
莊王一聽,心冷了半截。
在他帶著嫡子和王妃從密室裡麵出來的時候,聽說信王府被屠,籬王被殺,皇甫宇軒下獄,雖然兒子們的事讓他傷心,可心中的喜悅遠遠大過傷心。
都死了啊,死的好!死的真是太好了!那就隻剩下他了。
京城亂起來的時候,其實他潛意識裡麵也知道可能有他撿漏的機會。所以他彆人不帶隻帶了王妃和嫡子皇甫威。
父皇喜歡皇甫威,有威兒在,就能讓他更多幾分被父皇看重的可能。
至於其他的兒子,不過是庶子,以後他還可以有很多!
這段時間他一直韜光養晦,等的不就是今天嗎?鷸蚌相爭,漁翁得利,他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他就是那個漁翁。
可他萬萬沒想到,都這個時候了,父皇還要把他趕回封地去。他若回了封地,父皇準備把皇位傳給誰?
那個漁翁不是他,那是誰?
他心中著急,也很不服,父皇真是越老越糊塗,要不是他太糊塗,一個太子之位遲遲立不下來,哪至於讓皇甫宇軒這種人生出不該有的想法,如今好了,殺得京城血流成河,宮城屍橫遍地,他竟然還在猶豫,還猶豫什麼?莊王不由脫口而出:“父皇,你要將兒臣趕回封地,那您想將皇位傳給誰?”
“皇位?”皇上怒了:“你們一個個就隻知道惦記朕的皇位,混賬東西!”
莊王急忙叩頭:“父皇,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兒臣的意思是,儲位不定,京城不安。如果儲位早定,又哪裡會有皇甫宇軒謀逆之事?父皇,當斷不斷,必受其亂啊!”
皇上慢慢平複怒氣,眯起眼睛,神色間不辨喜怒:“那你說說看,朕應該將皇位傳給誰?”
莊王又重重叩下頭去:“父皇,兒臣不才,兒臣願為父皇分憂!”
“你?”皇上嗤了一聲,一副我早就看透你的眼神:“朕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朕也不是沒有立你為儲,可你都做了什麼?”
再立他為儲,讓他在京城裡為所欲為?
“父皇,當時兒臣也是因為聽了菩提寺空禪大師之言,才一時鬼迷心竅,那不是兒臣的本意呀,兒臣知錯了,以後兒臣一定知恥克己,明心善用,再不會犯這樣的糊塗!”
“大膽,這個時間,你還要汙蔑空禪大師?”皇上怒喝:“當初惑亂你的妖人到底是誰朕已查明,你到此時還不知悔改?”
莊王眼瞳一縮,父皇都已經知道了?
公羊璞玉自那次之後,一直不再給他出主意,既然父皇已經查出來了,那這個人也沒有用了,他立刻壯士斷腕地道:“父皇,兒臣知錯!兒臣不該欺瞞父皇,其實兒臣說是空禪大師也不算攀咬!因為跟兒臣說那番話的人,也和空禪大師一脈相承!”
“什麼一脈相承?一個妖道,能和菩提寺高僧一脈相承?你再胡言亂語,休怪朕不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