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可能把所有符合條件的住戶,都挪到一個院子裡住?”
蘇木覺得還不如可著一個院子霍霍呢,大不了他就硬扛著,賠錢能賠幾年?
其餘的房子利用起來,修繕好了,等以後響應國家號召,拿拆遷補助也好,坐等升值也好,都沒其他麻煩。
至於搬到一個院子裡的住戶們……
既然重新搬遷,自然要簽署一份正規的,符合宅子房主利益的協議了。
居住可以,住完了拉倒。
可不允許什麼子承父宅,親屬繼續霸占那種狗屁倒灶的事兒。
“這個……?”
齊天覺得問題不大,但是吧,總會有人跳出來搗亂的。
他琢磨怎麼開口跟蘇木提。
想問個做事兒的度。
“搬遷積極的,60歲以上的孤寡老人,可以免除租金。搬家的時候你喊兄弟們去幫忙,他們負責打包,你們負責運。”
“行。”
齊天覺得蘇木開的這條件太優待對方了,要是這樣都不答應,那活該得來點胡同串子們的規矩。
“到時候搬家的兄弟們你統計好,費用找我拿。”
“不用。”
齊天回答的很乾脆:“清退這活他們都有錢拿就已經很可以了。大多數就是充個人場,多乾點活應該的。”
“一定記得,對於態度好的,配合調配的,不要隨便動手……”
蘇木強調了一句。
文明執法的意念從這一刻就要植入到這群頑主的腦子裡。
順應時代的潮流也是生存的根本。
時間匆匆劃過。
轉眼就是盛夏。
蘇木又收了不少私宅過戶的院子,幫房管局解了燃眉之急,增添了任務完成度,順帶還幫政府多添了不少的資金。
掛到房管局等買家的房子,過戶人家也是要收取中介費的。
現在是改革開放了,可不行免費午餐那一套。
乾啥都得講究個馬內。
蘇木跳下車,跟司機小周擺擺手告彆。
他搭了749的順風車過來津門,是來接貨的。
通過黎援朝的牽線搭橋,蘇木跟美國那邊又重新建立了聯係。
這時代的美國佬有很多都很具備契約精神的。
特彆是種美建交之後,國際貿易也在蓬勃發展。
雖然此時的美國還沒把種花家當做最重要的潛力股,可也有不少有前瞻性的商人瞄準了這邊。
美國合作方給蘇木的禮物是一個男人的大玩具。
經由遠洋貨輪不遠萬裡郵寄而來。
去年新上市的,在美國與JEEP打的不可開交的福特烈馬。
1977款Bronco 4x4。
方盒子樣式,非承載式的底盤,淺藍色迷幻的車漆,自帶銀色金屬邊框的前後保險杠……
在這個時代的種花家國度,顯得非常亮眼和獨具魅力。
要知道這不是發達和開放的南方,而是思維禁錮更嚴重的北方城市裡。
更顯得彆具一格。
蘇木自帶了車牌。
有關係一切都好打理。
沒有發動機、大架號算什麼。
假牌子都不會有人查,何況是真牌子呢。
這個年代的私家車還屬於奢侈品,跟幾十年後不可同日而語。
蘇木簽字提車,去門衛保安亭借了個螺絲刀把帶來的車牌掛上。
這車子,就算合理合法合規能上路了。
加油這種小事,更是難不住蘇木。
他還有好幾個小本本證件可以用呢。
實在不行,空間裡也能調兌出不少來。
開車走在津門市區的街道上,行人挺多,自行車嗚嗚泱泱,估計是趕上中午下班的點兒了。
人們的精神麵貌都很高亢,放眼望去,所有人臉上都洋溢著積極開心的笑容。
津門也有很多不錯的特色小吃。
狗不理包子、十八街麻花、耳朵眼炸糕號稱津門三絕。
點綴了芝麻粒的大麻花,青梅的,桂花的,青紅絲兒的,鹹口的,甜口的,大號的,超大號的。
扁球狀淡金黃色的耳朵眼炸糕那也是從光緒年間就開始的,年初剛剛經市飲食公司定名為:耳朵眼炸糕。
老字號的狗不理包子早在很多年前就發力了,現如今更是全國各地家喻戶曉。
來一次津門,蘇木不可能不嘗一嘗。
津門和平區山東路有二十多年的新總店,蘇木邊走邊打聽,直奔這裡。
南市食品街還有一家分店,蘇木壓根就沒考慮。
他現在有錢有閒,就為了口吃的,肯定先懟著總店使勁兒。
蘇木駕車來到目的地,門頭一側有‘狗不理包子’五個大字的門牌豎在樓的一側,門頭上方也有墨綠色的自右向左:狗不理三個簡體字。
地方是到了,可蘇木愣是一刻鐘沒能進店門。
這狗不理總店人滿為患,排隊拿號,再排隊等叫號拿包子。
雖然環境嘈雜,人流擁擠,但蘇木也不覺得無趣。
有一本‘津門包子’的小冊子在拿號的時候隨同發放。
對方聽到蘇木是從外地過來吃包子的客人,就免費發了一本。
薄薄的小冊子,發放的時候口號喊得很帶勁兒。
“把最好吃的包子還給老百姓。”
這話……有點意思。
冊子裡有‘狗不理包子’的製作配方,詳細的製作步驟,但凡是個人,拿到了這個冊子,一定可以還原出狗不理包子的味道來。
這年代的人還真是淳樸啊。
幾十年後的商業氛圍,可不是這樣的。
“65號,65號……”
櫃台裡麵又出來了兩大盤包子,用的籠屜是方方的,一屜80個包子,看著就很有食欲。
蘇木從柱子後麵艱難的探出頭來。
“同誌,65號,我的。”
“一個人嗎?一趟你拿不了,我給你放這裡了呀。”
裡麵的夥計是個三十來歲的青年,忙的滿頭大汗卻也依舊態度和藹,心平氣和的解釋著。
“謝謝您嘞。”
可能是聽出蘇木外地口音,對方還善意的樂嗬了一下。
四盤60個包子,蘇木一個人幾乎包圓了大半籠屜。
扒蒜、倒醋,夾起一個包子塞進口中……
醬汁浸泡過的包子皮帶著濃濃的肉香味兒,一下子就充斥了蘇木整個口腔。
兩口一個,蘇木一口氣吃了仨,才稍作停歇。
狗不理包子,果然名不虛傳。
一個人獨占了半張桌子,蘇木這種吃法讓對麵拚桌的一對母子看傻了眼。
幾年的餓死鬼投胎啊,吃成這熊樣子。
再看看他麵前並排擺著的四大盤包子,壘成小山似的……
蘇木笑了笑。
一頓吃下去也不是不行,但蘇木覺得沒必要。
三個包子吃的狼吞虎咽,後麵的包子就變成細嚼慢咽了。
1盤15個包子吞進肚,蘇木去拿了兩個牛紙袋打包帶走。
福特烈馬在街邊巷尾的注目禮中緩緩駛離。
蘇木出津門前,去專門買了兩大兜麻花,專挑1000克一個的大麻花。
大的可以敲碎,小的嘛,吃著忒不過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