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麵狹小的容不下兩個人。
一個警察彎腰進去轉了一圈,又弓著腰鑽出來。
朝高大隊微微搖頭示意。
高大隊帶人走了。
連去尋蘇木的興趣也沒有。
荒唐!警力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老領導的麵子也不成。
……
之後蘇川軍忙完了手頭的活回家。
驚嚇了好半天的曹翠香立刻就找到了恐慌情緒的傾瀉口。
除了營造廠的工作,木匠也總能接一些私活。
趁著休息日賺點外塊貼補家用。
蘇川軍忙活了一天,饑腸轆轆的他還想著回家就能吃熱乎飯呢。
不成想,卻吃了一肚子負麵情緒。
蘇木在外麵惹了事兒,連大簷帽都來家裡問話了。
鬨得蘇曹式心神恍惚,耽擱了做飯,直接影響了家主蘇川軍的權威,間接阻礙了家庭收入。
最終的結局是:晚飯沒有了。
蘇木回到自己小窩。
枕頭下麵的床鋪草被揚起了一角。
蘇木摸索了幾下,歎了一聲,轉身又走了出來。
東廂房屋內。
蘇曹氏正在用鉤子從爐灰裡扒拉,烤地瓜的香味兒讓蘇木喉結忍不住動了幾下。
“還有什麼事兒?”
蘇川軍沒好氣的瞪了蘇木一眼。
三個烤紅薯,自己吃倆,留一個給大兒子勝利留著。
即便他知道兒子是跟中院同車間的賈東旭一起去外麵喝酒了。
可那又怎麼了。
蘇木這小雜種,可彆想分上一口。
“我床底下的錢沒了。”
11塊3毛。
蘇木攢了有大半個月了。
“沒了就沒了,家裡缺你吃了還是缺你喝了。趕緊滾回去睡覺,明早去廠裡卸木頭。”
明天營造廠有一批東北運來的木材,他們去乾活幫著裝卸。
蘇木吸了口氣,壓下胸膛裡翻湧的怒氣。
“你們拿走了,還是警察拿走了?要是平白沒了,我想著明天去報個案。”
實力決定底氣。
換做金手指駕到之前,蘇木是不會這麼點戲的。
但現在,即便不寄人籬下,他也相信自己可以憑借能力活下來。
也許活的還會更好。
“你是要翻了天是咋樣!供你吃供你喝,供你上學,就供出你這麼個玩意兒?錢我拿了,有本事你敢去告一個試試?”
蘇木抬頭,就這麼看著蘇川軍。
蘇川軍一刹那感覺到後背有點發涼。
但多年養成的家庭威嚴不允許被蘇木這個小雜種破壞。
他心裡煩躁,甩手就將蘇曹氏剛放桌上的一根烤地瓜砸了過去。
“翻天了,伱個小兔崽子!”
蘇木伸手,從容的接住。
金手指的能力他研究了一白天,耳聰目明眼疾手快都可以實現。
溫熱的烤地瓜入手,蘇木掀開簾子走了出去。
房門咣當一聲合上。
屋內蘇川軍和蘇曹氏麵麵相覷。
心底有種怪異的感覺升騰而出。
蘇木跟之前不太一樣了。
東廂房裡那兩口子的反應蘇木不再關注。
他躺在床上,啃著烤地瓜,琢磨著如何脫離這個飽受壓榨的家。
年代和政策的原因限製,蘇木想要分家獨立生活其實並不容易。
首先他年齡不夠,距離16歲還差好幾個月呢。
其次,這東廂房嚴格說是應該由蘇木繼承的。
過繼這件事,在街道辦是有登記的。
如果蘇木鬨分家,東廂房到底是歸蘇川軍一家,還是歸蘇木呢?
最終又會扯皮到蘇木親娘這裡拿主意。
而蘇木未成年就又成了最好的借口。
所以分家這事兒,有蘇曹氏拉偏架幫襯,蘇木也很難能夠實現。
事不可為,姑且再忍兩年……吧。
將最後一口烤地瓜塞進嘴裡,蘇木臉上突然浮現了一抹笑意。
手腕一翻,兩遝用黃皮筋套著的錢票出現在蘇木手裡。
一遝是有零有整的錢,一遝是糧票。
票證年代,這就是保證生存的特效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