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家裡拾掇的咋樣了?”
閻埠貴從對麵屋裡走了出來。
蘇木一直跟著魏師傅‘偷藝’,不過一個偷的光明正大,一個一邊乾活也一邊叨叨,有點言傳身教的那味兒。
剛才蘇木一直在屋裡搭把手遞東西,沒看到三大爺下班回來,這會兒工人走了,來到門口就正好碰到。
鄰居間見著了麵,就必須得嘮上兩句。
何況閻埠貴看到的,又是攀了高枝的蘇木呢。
這兩天陳國榮家的事情發酵並傳的沸沸揚揚,蘇木這小子從一開始住窩棚,到現在鳥槍換炮,坐擁兩套房產……
謠言裡弱化了蘇迎軍,強調了蘇木。
畢竟從戲劇衝突的角度分析,胡同裡都知道蘇木之前的遭遇,對於蘇迎軍反而生疏。
“吆,裡麵又隔了一間屋,這可真好……”
閻埠貴的話也是真的發自內心的。
建國初期,房屋政策有規定,各家各戶按照人頭分配,人均一間正房。
其餘的除卻少部分手續齊全的私房外,大部分都充公後,由街道辦統一分配住宿。
閻家也好,中院賈家也好,都是隔了一柁,剩餘的兩柁打通了算一間,就是為了迎合當時的政策。
哪怕整北房的何雨柱家,不也是為了人頭名額問題,不僅打通了北房,還跟上著學的妹妹何雨水分了家,搬去了中院東廂房北間屋。
要不然,何雨水住的房子,按道理是要被收走的。
而蘇川柏這東廂房的性質不同,當時就列入‘手續齊全的私房’行列了。
“蘇木你們那耳房準備做什麼用啊?要是當個廚屋,那可太可惜了……”
“瞧您這話說的,那麼好的房子當廚屋不瞎了嘛,鋪張浪費可不是我軍的優良傳統。”
蘇木聽出閻埠貴話裡意思了,這是在打聽事兒呢。
趕緊解釋了一句:“這屋子收拾出來是大哥大嫂住,耳房那邊我住,反正我也就一個人,有個地兒放張床就得了,到時候在被房山,也就我原來住的地兒再起個廚屋,就齊活兒。”
“迎軍都成親了?”
閻埠貴怔了一下:“好啊,俗話說成家立業,迎軍工作又好,人長得也……壯實,該成家了。”
怕不是想說英俊來著吧,自家大哥刀疤臉掛著,可是一臉凶相。
估計閻埠貴真沒料到蘇迎軍竟然是當兵打仗和感情婚姻兩不誤。
著實有點羨慕。
閻埠貴還真就是過來打探情況的。
他精於算計,但格局不太夠。
看到街道辦說把房子分給了蘇迎軍,但卻因為陳劉氏賴著不走就留給她暫住,閻埠貴就動了心思。
既然穿堂東屋都能給彆人住,自己大兒子也快畢業了,搬耳房裡住應該也能溝通。
他這兩天進進出出,蘇木沒在的時候也去瞧過了。
在閻埠貴看來,東廂房隔了三間,兩兄弟一人一間,中間是客堂,剛剛好。
耳房沒啥用,總不能真當廚屋來使吧。
真要那樣,一定會被人戳脊梁骨。
現在城裡住房這麼難,敢用房子當廚屋,戳脊梁骨都是輕的,保準不出三天就能給你舉報上去。
閻埠貴還以為憑借自己三寸不爛之舌與這兩兄弟周旋一二,能白得一間耳房呢。
沒想到話都沒說,就讓蘇木給堵了回去。
笑的悻悻然,滅了心思,也就沒了談興。
又聊了幾句,閻大爺也就帶著遺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