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木又不是何雨柱,哪有那麼好說話。
便是何雨柱,秦淮茹也覺得不太可能善了。
這又不是剩菜剩飯,更不是一點半點的生米……
要知道,十來塊錢就能收押坐牢,弄不好還要吃鐵生米呀。
鍋碗瓢盆和鋪蓋被窩這些,折合下來得多少錢?
要知道即便是城裡人,一年攢下來也就能換個上衣或者褲子,隻有給孩子才勉強夠做一套新衣服。
布料這麼緊俏,再加上……豈能是用價格衡量的?
秦淮茹轉身忙碌著,背後賈張氏眼神略有不忍,但隨即又突然強硬起來。
心疼兒媳婦,還不如更心疼自己來的實在。
如果賈張氏是個純善的婆婆,也就不會偷了蘇木家的東西換了錢票,自己去外麵改善夥食了。
那時的她,可是連棒梗和小當槐也不帶著。
“要是說不通蘇木那個小子,棒梗就得被公安抓……傻柱你怎麼對付的,許大茂不是也給你買過饅頭……”
“你,你這話什麼意思?我不還是為了這個家,你不是嫌棄那饅頭臟,不吃的嗎?”
秦淮茹又淚眼汪汪了。
女人是水做的,秦淮茹看樣子更是水裡泡著的,動不動就能落淚,隻可惜屋裡沒有男人,自私的老婆子可不會對秦淮茹我見猶憐。
“你自己看著辦,反正要是我乖孫兒被公安抓,就是你的問題,我就跟你沒完!”
賈張氏邊走邊說,最後一句話時,其實已經進了裡屋。
聽到賈張氏喊乖孫,棒梗喊奶奶的聲音從裡屋傳來,秦淮茹淚珠子巴拉巴拉的往下掉,瞬間就在臉頰上漂染了兩道淚痕。
這次她用袖子擦了眼淚,可擦掉後就又湧出。
秦淮茹低著頭,任由淚水滑落,端著裝了碗碟筷子的盆就出了屋。
把鍋碗瓢盆清洗完了,秦淮茹回到屋裡。
手指凍麻了,手掌也有點瘙癢,顯然是凍的。
過去都是在屋裡用涼水添點熱水洗的,可這次秦淮茹憋屈的厲害,發泄似的出了屋。
這個家裡沒有她的空間,空氣裡的壓抑讓她幾乎窒息,出去院子裡,透透氣,順便虐待一下自己。
秦淮茹前腳回了屋,其實何雨柱後腳就推門走出了房門。
但院子裡那個他朝思暮念的身影回屋去了,他悻悻然的出了院子,往胡同裡溜達去了。
順便去打瓶散酒。
手裡揣著一個玻璃酒瓶子,這本就是他找好的在院裡跟秦淮茹‘偶遇’的理由。
蘇木和王群、孫誌勇三人多年後重逢,有很多可以聊的話題,邊聊邊喝,不知不覺就到了八點多。
“時候不早了,明天還得上班,咱改天再聚。”
“對,等老高忙完回來,再約了一起喝。”
三人造了五瓶二鍋頭,也隻是略帶醉意,看上去就是孫誌勇略微有點多。
蘇木送他們二人出了院門。
冬季的寒風刺骨,四合院門前是個拐角的集風口,站在門口相送,能感受到風刮到這裡都打個轉兜個圈兒。
酒後之人都熱情過度。
“王哥,行不行,不然把車停這裡,明兒酒醒了再來開,或者我明兒騎了給你送去……”
蘇木連問了好幾遍王群,倒不是想騎這輛摩托。
他純粹是擔心王群酒後駕車不安全。
剛才大家都在屋裡坐著還不覺得,現在被打著旋的風一吹,酒勁兒上湧,自己都感覺說話和邏輯有點顛三倒四了。
王群跟蘇木情況差不多。
所以蘇木才有此一問。
王群也確實有些醉了。
如果不是蘇木,不是在蘇木家裡,以王群的性格是絕對不會喝這麼多的。
他一年絕大部分時間都最起碼保持六成以上的清醒。
今天也是太開心,聊得也太嗨,所以才放縱了一下。
現在酒勁兒上來,他醉酒這方麵經驗很不足。
處理得當與否已經不是他考慮範疇的了。
被蘇木一個小老弟這麼懷疑,氣勢就更不能慫了。
再者說,大男人豈能說不行?
王群這會兒心態就是:越是被對方顧慮,越是想要證明自己沒問題。
孫誌勇坐在偏鬥裡,已經徹底睡過去了。
剛才他的狀態跟蘇木和王群現在差不多,被風一吹,又坐進鬥裡後背有靠,就迷瞪了過去。
最後蘇木妥協了。
他站著也費勁,搖晃著身子,醉意一個勁兒的往上湧。
“王哥,一定注意安全,路上小心。”
也幸虧蘇木穿越來這裡有了不少年頭,過去的習慣被覆蓋了不少。
差點就說出‘到家發個微信’這種話來。
不過倒也是讓他心裡略微有了點清醒。
起碼能直立著自個兒回屋不在話下。
摩托車在門前空地繞了個刺激的大彎,就是貼著南邊後牆和蘇木站的台階,飛快的掉了個頭,油門‘嘟嘟嘟’的轟鳴聲中,快速駛去。
剛才摩托掉頭的速度挺快,孫誌勇坐的偏鬥的輪胎都翹起來了。
而且摩托轉過來調整車頭之前,跟蘇木站立的距離,頂多也就2公分。
嗖一下就劃過去,差點沒刮上。
也沒法說是王群技術好,還是喝嗨了沒控製好。
反正蘇木也半醉之間,一點沒覺得怕。
等偏三鬥摩托的聲音消失在遠處,蘇木才踉踉蹌蹌的往回走。
夜深人靜,幸虧沒人看到。
蘇木的腿腳走的很穩,一點沒有之前一瘸一拐的意思。
酒勁越來越大,他已經放棄努力保持清醒了。
回屋,推門。
蘇木還在遲鈍的考慮屋子裡的狼藉就那麼擺著吧,等睡醒了再拾掇……
結果,扶著牆邁進屋裡,一抬頭。
就看到屋裡多了個人影。
一個女人的背影出現在蘇木的眼前。
正在幫忙收拾桌子上的殘局呢。
女人聽到動靜,回頭轉身。
不是秦淮茹是誰。
……
何雨柱哼著小曲兒進了垂門。
從北新橋那邊的小酒館裡打了半斤散白,順帶著在那裡坐了喝了二兩。
跟人侃了半天,心情還不錯。
過前院進穿堂時,像是聽到了什麼動靜。
他不由的停下腳步側耳聽了聽,又搖頭笑了笑。
哪有什麼壓抑的女人聲音,自己指定是剛才在小酒館聽葷段子聽多了。
再說了,即便真有聲音,也該是在西廂房,不能是穿堂東戶啊。
陳大奎家又沒有人,還能是鬨鬼啊。
何雨柱聽到的那幾聲壓抑的銷魂的聲兒,感覺特彆像是他一直惦念的秦淮茹秦姐。
怎麼可能!
何雨柱念叨著,走下台階來到中院。
回自個兒家之前,還特意扭頭看了看西廂房。
那邊已經黑了燈,估計秦姐一家早都睡了。
何雨柱又晃了晃腦袋。
伴隨著‘咣當’的推門聲,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