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裡翻江倒海的,有點想吐。
劉光天背上被人順了幾下。
抬頭就看到許大茂和顏悅色的,一副老大哥的笑。
劉光天頂牛的心思立馬就散了。
“大茂哥,這大晚上的,咋不回屋啊?”
“剛去了趟茅房,抽根煙散散味,這不正巧碰上你了嘛,聊兩句?”
“行,就陪你聊會兒……”
一根煙的功夫,劉光天再次晃晃悠悠的進院子了。
許大茂從劉光天嘴裡掏了不少的‘乾貨’。
他隔空望著前院東耳房的方向,抿著嘴,目光深邃,劉光天這混小子,喝了點破酒就不知天高地厚,好處是讓他心裡的計劃更充實了。
不算完全的廢物。
許大茂又待了一會兒,過前院進穿堂時,聽到了於海棠出門回倒座房的聲音。
心頭略有遺憾,又感覺心裡輕鬆了一些。
總之,就是又那啥又那啥的糾結。
好在不用再找借口跑茅房了,回屋睡覺去。
前院,蘇木送走了於海棠後,插門關燈。
這次他沒有迫不及待的進空間修煉。
因為昨晚一次沉浸式大修煉,他不出意外的又被卡在瓶頸上了。
道經的記載更偏技巧和效果,並沒有突破瓶頸的方法。
書庫裡倒是也有幾本記載了這方麵的內容,但寫的都虛無縹緲,更像是突破後的感覺和感觸。
也都是距今年代久遠的記載,不像是教授後人如何突破,更像是突破後激動心情的宣泄。
多有詞不達意和顛三倒四的敘述。
對蘇木現如今的瓶頸突破,毫無幫助。
“唉。”
蘇木深吸一口氣,身影再次消失在黑夜的屋裡。
來到空間,彆墅規劃出來的修煉之地。
這裡是開了時間杠杆的,最大馬力。
但這次他隻是修煉了一個循環就停了下來。
百尺竿頭在沒有突破的契機下,任何的修煉都是沒有意義的。
因為毫無寸進。
熬時間就是在浪費時間杠杆的能量。
蘇木清晰的感知到這個瓶頸的突破,跟勤學苦練沒關係,或許突破它,需要的真就是‘感覺’。
可感覺到底是什麼,又要如何尋找呢?
蘇木是一點頭緒都沒有。
所以這種消耗空間能量的杠杆也就沒有必要了。
從專屬修煉的場所退出來。
蘇木閃身到了山林。
老豹子慵懶的掛在樹上,尾巴偶爾動一下,偶爾卷一卷,睡的正酣。
感知到了蘇木的到來,也隻是眼皮抬了一下,就打了個哈欠把前爪伸了伸,算是給了個回應,就又繼續睡了。
樹下有它的幾個崽,現在也都是雄風陣陣的大豹子了。
其中還夾雜著個小兩號的,是那個最初混進去的豹貓。
這家夥倒是對著蘇木喵嗷喵嗷的喊了兩聲。
看到它,蘇木下意識想到了虎頭。
隻不過豹貓被空間捆綁老豹子後也被波及,靈智大開,沒法再嘗試役獸術了。
役獸術對靈智未開的野獸最有效,所謂役獸,更像是通過給懵懂的野獸開靈智,從而建立類似於親屬關係或者從屬關係的密切聯係,進而達到驅使野獸的目的。
低配版的開靈術?
蘇木身影再閃,竹山之上,一處鋪滿了竹葉和撒著不少竹子的空地上,一大一小兩隻黑白花的貓熊背對背依偎著,各自忙碌著自個兒眼前的美食。
咦~咦~咦~~
小毛孩子也長大了,體型上跟他老娘也分不出誰大誰小,隻是他老娘依舊如曾經那般不著調。
聞著蘇木的氣味就迷糊。
但現在至少是不會做一巴掌就把自己親孩子拍出五六米的糗事了。
看到蘇木過來,毛孩兒給蘇木打了個招呼。
它老娘則是抻著脖子裂開大嘴‘啊哈,啊哈’了兩下,就繼續抱著竹子往嘴裡塞。
像是張嘴打招呼隻是吃東西流程一環節裡順帶的而已。
蘇木揮揮手,它們身邊就又多了幾十根嫩竹。
走上前,抓了兩把大熊的腦門,又在毛孩肚子上揉了揉。
毛孩哼哼唧唧的,翻了個身,往遠處爬了兩步,像是不樂意蘇木打擾它吃竹子了。
倒是它老娘,因為背靠著毛孩,一時沒反應過來,倒了個四仰八叉。
當娘的見的世麵畢竟比孩子多,從哪裡跌倒就在哪裡乾脆的躺好。
熊爪子在兩旁劃拉了幾下,把幾根竹子抱緊懷裡,四肢並用的繼續吃起來,仰躺著,一點都不羞澀。
蘇木看到這一幕,突然冒出一個想法。
是不是抽空再去一趟秦嶺或者成都。
感覺熊娘們缺個異性伴侶,當著孩子的麵兒,動作一點都不矜持……
山腳下的海洋裡,虎鯨們就沒那麼多幺蛾子。
繞了幾圈,見蘇木一點站它們背上來個踩鯨過海的想法都沒有,就乾脆掉頭潛走了。
一點召喚獸的自覺都沒有。
蘇木自己的三種召喚獸感覺都是一個脾性,沒點諂媚巴結主人的意思。
蘇木身影來到山的另一邊,山腳湖灣。
手臂一揮,選了一條長度跟他身高差不太多的胖頭魚,就這麼漂浮在他的身後,去了外婆的三合院廚房。
在這裡,胖頭魚的一部分會成為一道酸菜魚美食,另一部分則被醃製,成為紅燒醬魚肉。
沒有刻意調整空間的時間杠杆,蘇木消耗的時間跟外界是同頻的。
等蘇木從空間出來,時間也來到了淩晨兩點冒頭。
他直接出了屋,趁著夜色從東跨院翻牆出去,直奔鴿子市。
也隻有曉市的商業氛圍,才能讓難以心靜的蘇木短暫的忘卻修煉瓶頸的苦惱。
緬懷上一世商戰的跌宕,從中找尋那一絲慰藉。
蘇木在寂靜無聲的人潮中穿行,等天色半亮,曉市的人開始逐漸散去。
他突然發現自己衣兜裡不知不覺就又多了三個多月的工資和一遝票據。
步行走在地安門大街上,蘇木有點後怕。
當不缺物資,不為生計擔心的狀態頻繁出現,蘇木害怕自己會死。
無聊死。
之前他覺得練武成了他的一種愛好。
可這次瓶頸到來,他對於突破的毫無頭緒,那股無力感,讓他找不到一絲破解的可能。
再回過頭,卻發現自己儼然對於生活,對於這個世界,並沒有太多的‘目標’可以去拚搏,去實現。
隨遇而安到他現在這個程度,雖然身體還是健壯的小夥,但靈魂深處,卻已經是個垂垂老矣的老者了。
當有一天,自己真的了無生趣之後,日子又該怎麼打發呢?
走走停停,蘇木去早餐攤排隊買了油條和大素包,回到四合院門口,看到院門口停了一輛吉普。
有點眼熟。
十多秒後,蘇木才從恍惚中回過神來。
而這十來秒,劉哥已經從車上下來,對蘇木招手了。
嗯,當自己對工作和生活了無生趣之後,自己的存在價值,或許就剩下被有關研究機構切片研究的功能了吧。
揣著兜裡的一遝各類票據,還有剛放進空間彆墅一層抽屜裡的幾百塊錢。
蘇木上了吉普,對於再被抽一管子血,略微提起了一點興致。
隻不過,車子沒去門頭溝方向,而是直奔府右街……
連血也不稀得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