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屋,於莉就開始收拾碗筷,打掃地上和桌沿兒的狼藉。
於海棠則是找到了蘇木的酒杯,先給自己喝了一口,潤潤喉,也是堅定一下決心。
消滅最後一絲猶豫。
酒壯慫人膽,何況於海棠決心已定,從來都不是個慫的。
蘇木想喝醉。
於海棠也想蘇木喝醉。
於莉迫於無奈,懷著複雜的心情幫著於海棠找由頭跟蘇木對飲,也為他喝醉添磚加瓦。
再加上蘇木從下午喝到晚上的一場激烈酒局……
醉酒,是他最終的結局。
隻是於海棠沒能幸免於難,有著於莉的幫襯,勉強跟蘇木算是‘同歸於儘’。
於莉先把於海棠扶到二樓。
放在那張她躺過、跪過、打過滾的床上。
畢竟是親妹妹。
答應了就得做到。
她又轉身下樓。
樓梯口扶著欄杆晃悠了兩下。
於莉也喝了四兩多,這會兒雖然清醒,但也有些頭暈。
醉意有個五六成了。
可能老於家的孩子都是能喝酒的體質吧。
於莉回來扶蘇木。
蘇木已經趴在桌上發出鼾聲了。
於莉拽著胳膊拉扯了好幾次都沒能拽動。
她心虛的瞅了瞅屋門口,看到插銷把屋門鎖的嚴嚴實實,才放下心。
假裝正常的動作就變得更大膽了。
為了把男人拖拽到樓上,她整個人都貼了上去。
蘇木下意識的摟著女人,腳步踉蹌的邁動,被半拖半拽的上了樓。
往床上跌的時候,摟著腰的手也沒有鬆開。
手底下那個人有沒有過掙紮,蘇木喝醉了,也一點都不清楚。
沒有證據,更不存在證人,也就無從考究了。
……
淩晨四點的京城南鑼鼓巷。
不知誰家的公雞打鳴。
吵醒了蘇木。
他睜開眼,濃鬱的酒味兒撲鼻。
仿佛陷身在酒池肉林中似的。
費了好半天的勁兒,才從一堆胳膊和大腿的糾纏中脫離出來。
他站在床尾,良久,悠悠的歎了一口氣。
彎腰從地上撿起自己的衣服,下了樓。
二層的床榻之上,倆姑娘不約而同的偷偷喘了一口氣。
被生拉硬拽的那幾下,於莉就醒了。
她不知道妹妹於海棠什麼時候醒的,但於海棠偷偷喘大氣,她聽到了。
耳根子火辣辣的,不用睜眼也知道自己肯定臊的胸脯都紅了。
渾身發燙著呢。
於莉的體質是易紅的那種,昨個兒聞了酒味兒就臉紅了,喝一杯連脖子都紅了一片。
於海棠則不然,喝醉了,斷片了,臉蛋兒也隻是微微發紅。
倆姑娘的體質,像是一個隨了爹,一個隨了娘。
堂屋那邊屋門咯吱一聲響,蘇木顯然是出去了。
他也知道屋裡那倆姐妹都醒了,這麼坦誠相見的情況,可能都不好意思睜眼,所以才裝睡吧。
乾脆就出去透透氣吧。
去一趟很少去過的四合院公共茅房撒個尿。
於海棠拿手指捅了捅旁邊的姐姐。
“姐,姐,你醒醒……”
於莉從妹妹的聲音裡聽到了愧疚和迷茫,還有一點心虛和半罐子膽怯……
蘇木回來的時候,天已經微微亮了。
他上了個茅房,溜達著去外麵轉了一圈。
最終拎著三份豬肉粉和一袋子燒餅回來的。
推門進屋,發現屋裡已經沒了人。
桌上的狼藉沒有收拾,估計便是於莉,此時也羞於撇下妹妹來幫蘇木收拾房子吧。
這種時候,甭管心裡怎麼想的,表麵立場一定要堅定。
蘇木站在門口停頓了兩秒,轉身又出了垂花門。
倒座房此時亮了燈。
蘇木在門口輕輕敲了兩下。
屋裡的竊竊私語立刻就停了。
半晌,傳來腳步聲,於莉把門打開了一條縫。
看到蘇木的時候,她一點都不驚訝。
“剛出去買了兩份豬肉粉,你拿進去吃吧。”
蘇木舉了舉手裡的飯盒。
於莉接過去。
伸手的時候,故意抓了蘇木的手,手指用力了兩下,隱晦的表達了她自己的內心情感。
蘇木笑了笑,手指劃過於莉的掌心,看到她睫毛在跳,就有些想吸溜一口。
對於昨晚的行為和印象,蘇木腦子裡都是場景碎片,需要安靜的環境和時間去重新疏理和整合。
當然,如果能照舊再來一次,可能會更利於他把經過還原的更徹底。
卻也知道這不可能。
想要過魚和熊掌兼得的日子,還相當的長遠。
一個不慎就雞飛蛋打。
屋門被重新關了。
屋內響起了嘰嘰喳喳的猶如麻雀的細聲。
如果仔細聽,蘇木是完全可以聽清楚的,哪怕裡麵說話聲音很小,都在壓抑著怕外麵的蘇木聽到。
但這會兒他真沒偷聽一番的心思。
而且,也不用偷聽。
不用想也知道這對姐妹在聊什麼話題。
一夜魚龍舞,蘇木的享受和兩姐妹受到的刺激都是一樣的讓人難以忘卻和……回味。
在倒座房門口站了十幾秒,蘇木才轉身離開。
過垂花門,回了屋。
屋裡還渾濁著亂七八糟的味兒,殘羹冷炙和醉酒的酸澀,很難聞,蘇木揮了揮手,屋子裡的氣味兒和狼藉都立刻消失無蹤。
來到南屋主臥。
這個屋裡的氣味兒很獨特,旖旎中夾雜著一絲血腥氣。
蘇木沒有再動用空間能力清理,這味兒他不覺得難聞,更不排斥。
上了二層,蘇木打算睡個回籠覺。
豬肉粉已經被他收進了空間,他此時不餓。
喂飽了她們的同時,自己也陰陽調和,飽腹感覺很真實。
但此時蘇木望著自己的床,床上鋪著的大紅牡丹褥子就肆無忌憚的裸在那裡。
幾秒鐘後,蘇木鬆開皺著的眉心。
這回可好了。
起球的床單都不用洗,直接沒影兒了。
想要不換都不行了。
蘇木萬萬沒想到,自己不過是想要種幾顆花心大蘿卜而已,最廢的不是精力,而是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