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清圓始終是個合格傾聽者,她興致勃勃地聽了場現掛小品。
中午嘗到了師母拿手的薑母鴨,也為了慶祝師兄和女友和好,栗清圓陪著師兄女朋友喝了杯蜜瓜味的啤酒,杯子見底的時候,她手機收到一條微信。
微信名她先是沒反應過來,配上對方發的內容:
已經請教過專業的養貓人士,買了如下清單。
你看著補充。
栗清圓愣了會兒,才把對方備注改成他的真名,馮鏡衡。
隨即,給對方回到:基礎的我都買過了,貓貓換地方更不能斷然換新貓糧。
發出後,栗清圓又補了句:孔穎說的。
那頭隨即顯示正在輸入中,片刻,發來消息:
嗯。你在哪裡?
栗清圓酒後有點上臉,臉頰紅紅地,她覺得光看這幾
l個機械的字,都能腦補出發信人的傲慢口吻。
她才想編輯,她今天有事談。
那頭緊跟著闖進來一條:去接你。
栗清圓連忙拒絕:不用了。我在忙。我下午沒空。。
一急,還多打了個句號。整個語境好像就變成了無語的拖遝。
那頭好像並沒領會。先發了一串手機號碼來,隨即一截文字:上回開車的老宋。你什麼時候結束,給他打電話。
栗清圓才想回複她不用人過來接,那頭來了一句:腳好點了麼?
栗清圓編輯完畢的,不用了,又不得已地一一刪掉了。
她意識清醒地拒絕這樣的一問一答。
那頭,沒等到她的及時回複,沒一會兒,電話直接來電了。儘管手機上顯示是未知來電,但栗清圓很篤定,是馮鏡衡的號碼。
她歉意起身,從餐廳走到院子裡接的。
那頭有牙刷攪動杯子的動靜,隨後一陣流水聲,馮鏡衡解釋道,他剛醒。昨晚被他老頭子拉過去陪酒,醉得一塌糊塗。
栗清圓站在院子裡月季花叢邊,一隻骨朵將要綻放,花瓣沿上爬了隻螞蟻,她無聊著,小心翼翼把螞蟻拈了下來,沒回應他的日常軌跡。
流水聲停掉後,馮鏡衡的聲音隨即由遠至近,該是他拿到手上貼到耳邊了,他問栗清圓,“你今天加班?()”
不是。⒅()_[(()”
“私活?”
“嗯。”
那頭笑一聲,“這麼賣力,四十歲就能退休了吧。”
栗清圓確實有這麼想過。
“那現在在乾嘛,吃飯?”
“嗯。”
“那去吃吧。噯,等一下,我打電話給你乾嘛的?”
栗清圓:……
那頭宿醉的人,腦子好像撿回來了,“哦。腳好點了嗎?”
“嗯。”
“你會開車嗎?”
“什麼!?”一直嗯戰術的人,冷不丁地好像聽到了句意料之外的,很是防備情緒的警惕。
馮鏡衡在那頭笑一聲,“乾嘛,突然大聲,耳朵給你喊壞了。我問你會不會開,車,子。”
“我有駕照。”
馮鏡衡便回她,“你不想老宋去接你的話。他把車子開過去給你,你自己開?”
“不用了。我打車習慣了。”
“那你幾l點過來,貓。”
栗清圓無端生出些在輪渡上不敢坐車子的那種恐懼感。她在努力回憶,她昨天是真的答應過他?或者,栗清圓這一刻再求他一次,你能不能幫我引見一下汪春申?
栗清圓總覺得下一秒的馮鏡衡會翻臉。
“那個……”
“嗯?”
“……我五點左右去孔穎家接貓。”
“好。你結束後給我打電話。我爭取三點之前結束今天手頭的事。”
“額?”栗清圓張張嘴,她不是這個意思。
那頭大概拍板慣了,“你五點才忙完,我就有時間了。再醒幾l個小時酒。正好能去接你。”
直到馮鏡衡掛了電話,栗清圓抬抬頭,看頭頂上的毒日頭,一時隻覺得天旋地轉,天昏地暗……
感覺還有天崩地裂。
而率先收線的馮鏡衡,一時隻把個手機篤地一聲扔得遠遠的。
接一杯直飲水,一飲而儘,得失心一半一半,多少不快就有多少笑意,“栗清圓,我讓你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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