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意如實回複,和朋友一起剛剛吃完飯。
不過電梯沒信號,這條短信不停轉著圈圈,就發不過去。
這時候人少,電梯裡唯有他們四人。兩個男人身上都帶了濃重的酒味,臉上一坨紅,其中一個笑著與她們搭訕:“美女這是要去哪裡呀?要不要坐哥哥的車呀?正好咱們四個做個伴。”
雲凝月與鐘意俱不吭聲。
鐘意是懶,雲凝月是煩。
另一個上前一步,湊上來:“呦,美女不賞臉?”
雲凝月把鐘意藏在自己身後,哼了一聲:“知道就好。”
她這輕蔑的話一出來,對方的臉色齊齊變了。
電梯停下來,又上來一家四口,說說笑笑的,站在中間,剛好隔開了他們幾個人。
大概是礙著旁人在,這兩人一直到下了電梯,也沒和她們說話。
但雲凝月到底是見識多些,比較機警,一出了酒店,她就拉著鐘意的手,往旁邊的公交站牌疾走:“鐘意,快走,那兩人跟上來了。”
鐘意的手機在這時響了起來,不過她來不及看;走到公交站牌的時候,她才覺自己出了一背的冷汗。
陸林市治安是很好,可總會有些盲角——譬如今天來的這裡,到底是新建成的,周遭的小區剛剛完工,住進來的人不多。
這公交站牌前還有幾個人等車,這邊幾個店也亮著燈,才讓這兩人心裡稍稍安定了下來。
鐘意終於有時間接了電話,梅蘊和聽她呼吸急促,問:“出什麼事了?”
鐘意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
梅蘊和說:“你彆怕,我這就派人過去。”
“其實你不來也沒關係,我們在這裡打輛車也行……”
“不安全。”
梅蘊和一口否決了她的提議,她聽得梅蘊和叫了一個人的名字,那人應了聲,梅蘊和說:“你讓小鄭去東風大街新風尚9路站牌接鐘小姐,送她回家。”
“……謝謝。”
“你不必和我這樣生疏,”梅蘊和聲音放緩和了,似乎是在一個小朋友講話,“你害怕嗎?害怕的話我就陪著你聊聊天。”
鐘意誠懇地回答:“剛剛害怕,現在不怕了。”
她聽得那邊梅蘊和低低笑了兩聲。
梅蘊和似乎又給旁人打了電話,鐘意聽得他冷靜地叫對方刑隊長,請他去東風大街,說自己的未婚妻在那邊遇到了點小麻煩。
片刻後,他掛了那邊的電話,聲音清晰:“好了,阿意,一會人就過去了。”
可不是一會?沒等多久,就有車停在公交車站牌,有個黑西裝下車,恭敬地說:“鐘小姐,我姓鄭,梅先生讓我來送您回家。”
鐘意和梅蘊和說了一聲,掛斷電話。
上了車之後,她回頭看。
一輛警、車停在公交站牌不遠處,剛剛在言語上騷擾她們的那兩個人,被警、察攔下了,似乎在問他們什麼。
鐘意下車的時候,閉著眼睛的雲凝月突然睜開了眼,她貼在鐘意耳邊,小聲問:“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什麼也沒說,梅蘊和就知道了你的具體地理位置?”
鐘意愣住了。
她仔細回想了剛剛通話的內容,確認自己並未告訴梅蘊和自己在哪裡。
他是怎麼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