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單單是親吻, 也倒罷了。
梅蘊和的手有些不規矩,鐘意推開他, 眼睛水汪汪的:“鬨什麼脾氣呀。”
梅蘊和抿著唇, 掐著她的腰, 聲音沉沉:“我和你一塊過去。”
——果然, 他又吃醋了。
不知道是不是性格使然, 這家夥吃醋生氣, 也都是一直默默堵在心裡;隻怕這次是真急了,才表現出來。
鐘意又好氣又好笑。
有什麼好吃醋的啊,發小受傷, 她不過去探望一下而已, 瞧把他緊張的。
在感情上, 梅蘊和又像是個不成熟的孩子了。
鐘意把他推出去,自己換好了衣服,才挽住他的胳膊:“走吧。”
他既然想去, 那就去唄。
反正自己和徐還也沒有什麼,讓他看看, 也好消除了他的疑心。
梅蘊和與梅存和發了短信告知, 自己則帶了鐘意殺往了陸林市第一人民醫院。
徐還遠遠沒有電話裡表現出來的那麼慘。
鐘意和梅蘊和進去的時候, 徐還正中氣十足的和病床前的一個姑娘罵架,麵色紅潤,一點也沒有受傷嚴重的模樣。
“狐狸精!”
“小白臉!”
……
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 罵的正歡實。若不是徐還現在躺在病床上打點滴, 鐘意懷疑兩個人立刻能掐起來。
梅蘊和輕咳一聲。
徐還猛地回頭, 瞧見俏生生的鐘意,立刻呆了。
“你們怎麼過來了?”
他還不知道有人給鐘意打過去電話,一臉錯愕。
他掙紮著想起來,結果被姑娘手疾眼快按住了。
姑娘語氣嘲諷:“都腦震蕩了,就彆晃悠了。本來就蠢,不怕把那點腦子也甩出來。”
——咦。
這聲音很耳熟啊。
鐘意仔細一瞧,驚了。
這不是宋文典宋小姐麼?一身白色運動裝,乾淨利索,和前幾次的氣質不太同,鐘意一時沒有認出來。
她什麼時候和徐還攪和在一起了?
或許是鐘意的表情太過驚訝,被按在床上的徐還難堪地彆過了臉:“不知道哪裡來的瘋婆子,突然間就又抓又撓的。”
宋文典柳眉一挑:“明明是你自己嘴巴犯賤。”
眼看著□□味又濃鬱起來,鐘意連忙打圓場:“好了好了,彆吵了,都冷靜一下。”
好不容易把這倆人分開,宋文典快言快語,才把這事情理了個清清楚楚。
原來是徐還和一群狐朋狗友在一塊喝酒扯皮,不知道怎麼扯到梅蘊和身上了,徐還說梅蘊和陰險狡詐,恰好被路過的宋文典聽到。
宋文典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一巴掌扇了過去。
鐘意有些難以置信:“……一巴掌就把你打成了腦震蕩?”
徐還的身子板已經弱成了這個樣子嗎?還是說,宋文典天生神力,與眾不同?
“不是……”
徐還現在還不能起身,腦震蕩使然,他一起來就惡心想吐,頭昏腦脹。
他躺在床上,弱弱地開口:“不是她打的。出門的時候,外麵有個電動車直衝過來——”
當時徐還下意識就跑過去,把宋文典推開。
結果他自己不小心絆了一下,摔在地上,不偏不倚,後腦勺正好撞到一塊突出的地磚上。
然後就被送到醫院裡來了。
宋文典冷哼一聲,抱著手臂:“我還能不知道躲車?多此一舉。”
徐還氣的不行,偏偏還做不了什麼,一個勁的按傳呼鈴。
護士進來,他指著宋文典,咬牙切齒:“把她趕出去,快點!”
……
看到徐還還有力氣趕人,鐘意就放下了心。
問題不大。
不過他這腦震蕩……來的也真冤啊。
宋文典昂首挺胸出去了,臨走前,眼神複雜地看了梅蘊和一眼。
說是徐還和人打架受傷,其實他臉上除了那個巴掌印外,倒沒有彆的傷痕。
至於宋文典——
以鐘意對徐還的了解,頂多是打打嘴炮,真動手打女人,不像是他能做出的事情。
梅蘊和扯了扯鐘意的衣服。
他不樂意看到鐘意對彆的男人噓寒問暖。
徐還就更不行了。
他現在還記著婚前鐘意把徐還塞衣櫃裡的事情,當時解釋說什麼青梅竹馬兩小無猜……
嘖。
想想就覺著不舒服。
鐘意一回頭,就看見梅蘊和眼巴巴地望著自己。
明明是那麼大年紀的人了,吃起醋來倒是厲害。
她無奈又好笑,輕聲對徐還說:“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過來看你。”
徐還輕嗤一聲,彆扭的扭過臉:“算了吧,見色忘義的家夥。”
梅蘊和也不太樂意。
明天?明天還要來看他?
但他沒有表現出來,隻是搭上了鐘意的肩膀:“走吧,病人需要靜養。尤其像小還這種——傷到腦子的。”
鐘意想想,他說的對哦。
徐還躺在病床上,想跳起來罵梅蘊和一頓,轉念一想還是算了。
畢竟現在小鬨鐘是站在梅蘊和那邊的。
徐還眼睜睜地看著梅蘊和攬著鐘意的肩膀離開,心裡頗不是滋味。
曾經那個人和自己多麼要好啊,現在也隻能降格成普通朋友了。
出了病房,等電梯的時候,鐘意猝不及防,遇到了個熟人。
孟陽。
他鼻梁上架了副金絲眼鏡,頭發梳的整齊,穿著白大褂,端的是玉樹臨風,斯文敗類。
吸引了不少小姑娘的視線。
他友好地朝著兩個人打招呼:“呦,蘊和,小百合,又見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