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後, 金茂大廈。
鐘意一手牽一個小家夥,三人皆穿了淺藍色的衣服, 不同的是她與梅雪是連衣裙, 而梅清穿了條白色的褲。
乍一看,三個人清清爽爽,容貌姣好,都是雪白的膚, 烏黑的發,不由得讓人感喟造物者為何如此偏心,好處全讓她們三人占了。
而鐘意身材依舊, 未曾有過太大更改;乍一看,三人不像是母子, 倒像是姐弟妹。
梅清隻比梅雪早出生幾分鐘, 性格卻要穩重的多;一路上, 一直是梅雪在嘰嘰喳喳地笑著叫著,唯有梅清安安靜靜的, 偶爾還會說上一句:“你不要再說話了,好吵。”
梅雪噘起了嘴,不樂意地向鐘意告狀:“媽媽,你瞧瞧哥哥,又說我!”
鐘意無奈, 兩個小家夥的感情一直都這樣, 或許是同時長大的緣故, 不時會爆發出點小矛盾。
好在鐘意之前也帶過一年級的學生, 對孩子的心理把握還是挺準的。
她剛想和梅清說話,他就仰著臉,十分臭屁地說:“媽媽,我才不和小女孩一般見識。”
他拉拉鐘意的手:“走吧,媽媽,爸爸該等急了。”
鐘意哭笑不得。
梅清與梅雪是一對異卵雙胞胎,說來也湊巧,梅清的眉眼像極了梅蘊和,而梅雪的相貌則更似鐘意。
雲凝月半開玩笑地說,這倆小家夥簡直是他二人的複刻版。
梅蘊和平時對這兩個小家夥向來是有求必應,縱容的不行;鐘意怕他這樣下去寵壞了孩子,不得不扮演起“嚴母”的角色,該糾正的時候糾正,好好地教導著孩子。
正走著,梅雪忽然叫了聲“爸爸”,鬆開鐘意的手,邁開小腿往前麵跑,撲過去,直直地抱住了梅蘊和的腿。
梅蘊和彎腰將她抱了起來,梅雪鞋子上的泥蹭到了他身上,他也毫不在意,笑著問她:“和小朋友們玩的開心嗎?有沒有聽媽媽的話?”
“當然有,”梅雪稚聲稚氣地開口,“今天我和哥哥也沒有吵架,媽媽可放心了。”
她倒是機靈,對著爸爸的時候,從來不提和哥哥鬨矛盾的事情。
上個月的時候,她和梅清吵起來架,惹得媽媽生氣,一直不曾責備他們的爸爸也不過來袒護了。
梅雪才知道,如果惹到媽媽不開心的話,好脾氣的爸爸也會生氣的。
在不惹怒爸爸的條件下,這對雙胞胎形成了個默契,拌拌嘴小打小鬨沒關係,可若真是鬨到了哭鼻子的地步,媽媽會很頭疼的。
梅雪一點兒也不希望媽媽難受。
他們兩個早就聽景然哥哥說過,說媽媽當初生他們的時候很受罪,十分凶險,身體還為此落下了病根。
一直到了現在,媽媽也不能拿特彆重的東西,因為會腰疼。
今日是他們兩人的生日,梅蘊和原本說好陪他們去海洋世界,又因為公司的突發狀況,梅蘊和過去開了個會,隻得先讓鐘意帶著兩個孩子來這邊玩;一開完會,就立刻過來接她們三人。
這一大兩小,都是梅蘊和的心頭血,尖尖上的肉。
哪怕生育過,鐘意腰肢依舊纖細,倒是比以往更加添了一份溫婉宜人;她如今還在東關小學教著語文課,隻是不再擔任班主任的職務。
隻是教教語文課的話,還是要輕鬆些的。
梅蘊和單手抱著女兒,空著的手拉著鐘意,溫聲問:“照顧這兩個調皮鬼,累不累?腰還疼嗎?”
最後一句話分明帶了點彆的意味——昨晚上她央不住梅蘊和的纏磨,兩人都放縱了些。後果就是早晨起床的時候,腰肢都是酸疼的,還讓他捏了好一會。
鐘意臉一紅。
梅雪脆生生地說:“今天媽媽一直坐著呢,沒有拎東西。”
梅清也點頭,小大人一樣:“爸爸,我們已經懂事了。”
梅蘊和笑了,他瞧瞧這一雙急於辯解的兒女,誇獎:“以後你們兩個也要聽媽媽的話,不要鬨媽媽,知道嗎?”
小家夥齊齊點頭。
這時候也快到了午飯的點,梅蘊和預先訂好了房間,因為今天是兩個小家夥生日,特意按照他們喜好多訂了些油炸甜膩的食物——
平時,這些都是不許多吃的。
等到了為人母,鐘意總算是明白了,當時宮繁不許她多吃糖時的心理。
相比較而言,梅蘊和就縱容的多了,孩子想吃就吃,從來都不會橫加阻攔。不過凡事也有度,也不會由著他們大吃特吃。
為了這個,鐘意還和他溝通過多次,最後都以失敗告終。
沒辦法,梅蘊和一瞧見兩個小家夥,心就軟化了。
吃過了飯,才動身去海洋世界——這一塊在陸林市下屬的縣級市裡,的的確確是靠著海修建的。
有一部分地下玻璃通道,延伸到淺海區,可以看到海中的貝殼魚類以及長長的海藻。
梅清對海洋生物顯然感興趣的多,他偏愛那些體積偏大的,譬如鯊魚海豚。而梅雪,隻愛那一串串遊來遊去的熱帶小魚,還有一開始售賣的貝殼以及珍珠飾品。
梅蘊和看梅雪喜歡,買了四串貝殼項鏈,中間串了小石頭;兩大一小,一人一條。他絲毫不顧及形象,笑吟吟地半蹲在地上,低頭讓梅雪給他戴在了脖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