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築設計。”律風回握他。
一聽是建築設計,錢旭陽微眯眼睛,意味深長的說:“哦,建築設計,專業不怎麼對口啊。”
這感歎,律風聽得奇奇怪怪。
他總覺得錢旭陽帶著一絲敵意,即使臉上帶著客氣笑容,也令他沒有親近深交的念頭。
律風還沒說什麼,馮主任倒是開了口,“有話待會慢慢聊,先來簽合同。”
錢旭陽撇撇嘴,走過去拿起筆,隨手翻看起實習合同。
馮主任說:“實習期一年,工資待遇和五險一金都按院裡標準,但是我得提醒你們,實習期是考核機製,如果一年之後,表現得好,你們就有直接成為橋梁設計師的機會。表現不好,這份合同就算到此結束了。”
錢旭陽聽了這話,一點兒疑問都沒有,爽快地簽了字。
可律風出聲問道:“國院招的不是設計助理嗎?怎麼實習一年,就能成設計師?”
設計助理作為輔助橋梁設計師的崗位,工作職責與設計師截然不同。
做的工作雖然差不多,但是主要完成設計師的安排,順便多學習一些業務上的處理情況,更適合沒有經驗或者經驗較少的人。
律風自認在橋梁方麵,就是一個經驗少的新人。
所以,馮主任忽然來一個一年之期,期滿升職,他覺得十分意外。
馮主任不急於解釋,隻是指了指合同,說道:“你先簽。合同簽了,保密協議簽了,我再詳細跟你說。”
等律風簽了字,馮主任將合同收起來,叮囑道:“接下來我帶你們去檔案室。一定要記得你們簽了合同,檔案室裡的文件都是機密,不允許外傳,更不允許拍照。”
實習做得神神秘秘,律風都覺得難以理解。
馮主任也不解釋,直接穿過長廊,刷了卡,把他們帶進了寬敞的檔案室。
他打開了燈,室內滿是整齊排列的鐵皮檔案櫃。
稍遠的地方,還並排擺放著幾張空的電腦桌。
馮主任費勁地搖開其中一個櫃門,拿出了一個厚重的檔案盒。
上麵清晰的寫著“烏雀山大橋項目”並且標注了年月日和檔案編號。
馮主任將檔案盒放在電腦桌旁,說道:“吳院去忙項目了,所以這事他囑咐我來安排。這裡麵的全部資料都是關於一座叫‘烏雀山大橋’的項目,你們兩個人的工作,就是整理這些資料,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的專業知識,解決這座橋的問題。”
“考核標準很簡單,寫一份關於烏雀山大橋的研究論文,或者做出新的橋梁設計方案,最後交給國院領導審評。如果他們認可你們的成果,就能留下來。”
錢旭陽一臉得意,顯然早就知道了這個標準。
而律風沉默著,視線遠眺了一下茫茫多的檔案櫃。
“待會有個叫鐘珂的會來找你們。她清楚烏雀山大橋的情況,缺什麼,想看什麼,她再給你們調電腦裡的圖紙。”
馮主任歎息一聲,“也不用有什麼壓力,你們剛來,先熟悉熟悉。”
說完,他就留下兩個新人和一室資料走了。
馮漢林離開都帶著感慨。
律風這麼優秀的人才,隨便送到哪個項目裡都能頂起一片天。
然而,昨天麵試結束,吳院親自去找總院李正業院長,要給律風特彆申請一個橋梁設計師名額。
誰知道,錢副院早就等在了院長辦公室,堅持說今年的名額僅此一個,一定要優先把自己兒子塞進橋梁院。
親兒子的工作問題,當爹的格外重視。
橋梁分院又是發通知,又是搞錄像,氣氛熱烈得完全把律風當成了自家人。
錢副院怎麼可能不著急。
他堂堂一個國院副院長,比吳贏啟這個橋梁分院長還高一級,如果這都不能決定一個小小的設計助理崗位,那他的麵子怎麼放?
馮漢林也不知道當時戰況。
更不知道李院長怎麼調解矛盾。
但是,吳院冷著一張臉回來,就叫他分彆給律風、錢旭陽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