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班加到一半的楚懷瑾接到電話,得知兩個弟弟因為跟彆人打架進了派出所,他震驚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匆忙趕到派出所,走完撈人的流程之後,看著兩個弟弟問:“你們倆受傷了沒有?”
“我們沒事。”楚鶴言看了眼鼻青臉腫的周懷瑜,諷刺地說:“有些人自己先動的手,打不過還要叫家長。”
周懷瑜自覺丟人,沒有反駁他,隻是哼哼唧唧地跟周雅靜喊疼。
周雅靜見寶貝兒子傷成這樣,心疼得要命,要是換了其他人,她肯定得讓對方蹲幾天看守所。
可楚家這兩個小子現在有楚老爺子當靠山,她動不了。
周雅靜皮笑肉不笑地跟楚懷瑾說:“懷瑾,咱們怎麼說也做過好些年的親戚,你要是還把我當長輩,回去勸勸你爸媽,好好管管你兩個弟弟。聽說淩予以前生活的地方治安不太好,打架這種壞習慣還是早點改吧,不然以後不一定惹出來什麼事。”
【一個野種,一個窮人窩裡養出來的街頭小混混,就憑他們也敢動我兒子,改天得好好教訓他們一番!乾脆就製造一場車禍偽裝成意外事故好了,讓他們去醫院躺幾個月,給我兒子出了這口惡氣!】
剛做完調解的民警聽到她的聲音,叫住她道:“周女士,剛才不是都說好了,握手言和,不能再繼續私下報複的嗎?人為製造車禍是違法的!”
周雅靜被嚇了一跳,“王警官您這是說的什麼話?我哪敢做這種違法犯罪的事?”
【他怎麼會猜到我想製造車禍?不行,保險起見還是換一種吧,找幾個地痞流氓趁他們落單打斷他們的腿好了。楚淩予不是能打嗎?我看他赤手空拳能不能扛得住群毆!】
王警官聽到她的聲音卻沒看到她開口,心裡正覺得奇怪,又聽楚懷瑾道:“周伯母就這麼恨我弟弟?您要是不想和解,我們可以走法律程序,私底下打擊報複算什麼?一會兒設計車禍一會兒找人圍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買.凶.殺.人了?”
“你們也聽到了?”王警官震驚地問。
他剛剛還懷疑自己是不是幻聽了呢。
楚家兄弟三人齊齊點頭,派出所裡的其他同事也都麵帶驚訝地附和:“我也聽到了。”
周懷瑜沒搞清楚為什麼他媽媽的心聲也會像楚鶴言之前那樣被所有人聽到,他害怕周雅靜等下再有什麼不能讓人聽到的心聲泄露,有些著急地拉著周雅靜道:“媽我們快走吧,我還要去醫院種牙呢。”
周雅靜極力維持著表麵鎮定:“你們在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懷瑾,這裡是警察局,你可不要空口汙蔑。”
她嘴上這麼說,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的心聲:【要不是顧忌著老爺子,買.凶.殺.人又怎麼了?】
【奇了怪了,他們為什麼會知道我在想什麼?總不能都會讀心吧?】
周懷瑜著急得不行,想捂住她的嘴,可心聲泄露捂嘴也沒用。
在場眾人都沒搞明白這是怎麼回事,楚淩予看了眼楚鶴言,心裡有些猜測。
楚鶴言略有些得意地衝他笑了一下,然後迅速收起笑容上前道:“周伯母,您這麼熟練,不會是真的做過買.凶.殺.人的事吧?”
說著他又看向王警官:“警察叔叔,我害怕。”
王警官五十多歲,以前乾過刑警,因公負傷之後才退到派出所。
在他眼裡楚鶴言還是小孩子,長得又討人喜歡,跟這樣的年輕人說話他的語氣都不自覺變得溫和了很多:“彆怕,我們會調查清楚的。”
周雅靜被留下來問話,不管她嘴上說什麼,真實想法都會被警察聽到,暴露出來的涉嫌違法犯罪的事情越來越多,連周懷瑜也被牽扯其中不能脫身。
楚懷瑾帶著兩個弟弟回家,到家之後才問:“言言,這件事是不是跟你有關係?”
楚鶴言狡黠一笑:“大哥說什麼呢?怎麼會跟我有關係?”
楚懷瑾揉了把他的腦袋,沒好氣道:“少糊弄我。”
楚鶴言:“好吧我承認,是跟我有關係。我就是試一下,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自從知道自己的心聲能被除了楚淩予以外的所有人聽見之後,他就在試圖搞清楚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特殊的到底是他自己,還是那些能聽到他心聲的人。
然後他發現,他好像慢慢學會了控製自己的心聲能否被彆人聽到。
那種感覺很奇妙,他也說不清楚具體是怎麼做到的,就像嬰兒也搞不清楚為什麼自己能夠學會說話走路一樣,總之他學會了掌控這項能力。
至於怎麼讓周雅靜的心聲被人聽到,如果非要解釋的話,就好比每個人身上都有一個開關。
打開那個開關,心聲就會公放。
他學會了控製自己身上的開關,今天是第一次嘗試去控製彆人身上的。
楚懷瑾聽完沉思片刻,警惕地看著楚鶴言問:“言言,你不會也拿大哥做實驗吧?”
楚鶴言笑得很無辜:“怎麼會呢?大哥想多了。”
楚懷瑾正要鬆口氣,又聽楚鶴言問:“大哥不會也有什麼不能讓人知道的秘密吧?”
“不是秘密,是個人隱私!”楚懷瑾說。
楚鶴言笑得不行,笑完了才道:“我開玩笑的,大哥彆緊張。這個能力用起來其實很費勁兒,我現在還頭疼呢,沒事肯定不會隨便亂用。”
楚懷瑾:“頭疼?很疼嗎?不然還是去醫院看看。”
楚鶴言:“不是特彆疼,就是感覺很累,改天去做個體檢吧。我餓了,想先吃飯。”
“彆改天了,明天就去,還有淩予,你們倆一起,給你們放個假,明天不用去公司實習了,做完體檢可以出去玩玩散散心。”楚懷瑾安排道。
飯後,楚鶴言看起來還是精神不太好,比平時更加倦怠。
楚懷瑾有些擔心:“現在感覺怎麼樣?還頭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