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大不了……我來‘伺候’你。”陸星焰彆開臉,不敢看她,“照顧自己的‘未婚妻’,也是一件合情合理的事情吧?”他逐漸理直氣壯。
鬱染沒有想到——陸星焰竟然這麼“能屈能伸”。她求救似的看向了不遠處,卻見蘇黎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看。
少年的視線一眨不眨地定格在了他們兩個人交握著的雙手上麵。
見鬱染抬眸看了過來,蘇黎又慢慢地低下了頭,露出了一個楚楚可憐的表情。
看起來……像是摔得狠了。
“我去找他問問情況。”鬱染有些心軟。她找了一個借口,便想要掙脫掉男生的桎梏。
“不準去!”陸星焰咬牙切齒。
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侍應生而已,怎麼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朝著鬱染裝可憐?
“我很快就回來。”鬱染隨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像是在招貓逗狗似的,輕聲哄了他一句。
少女的指尖又軟又綿。分明是帶有輕佻意味的舉動,陸星焰卻一下子就滅了氣焰。他到底還是妥協了。
“那、那好吧。”男生的眼神閃爍著,“你快點回來。”他有些依依不舍地鬆開了手。
隻不過,在少女看不見的角度,陸星焰抬了抬眸子,眼神凶狠地瞥了蘇黎一眼,警告意味明顯。
失去束縛之後,鬱染終於重獲自由。她上前幾步,來到了蘇黎的麵前。
“你還好嗎?”少女語氣關切。
蘇黎的身體顯而易見地瑟縮了一下:“鬱小姐,我、我沒事……”
少年怯生生地看了一眼等在不遠處的陸星焰,又不安地低下了頭:“那位少爺……”他隻說了幾個字,便不肯再繼續開口了,像是害怕極了。
“不用管他。”鬱染隨口敷衍了過去,她話鋒一轉,又道,“你怎麼每次都說‘沒事’?明明摔得很重吧?”
蘇黎欲蓋彌彰似的抬手按住了自己左邊的臂膀,口中卻還繼續否認道:“我、我真的沒事……”
鬱染愈發心疼。而還沒有等她再次開口,陸星焰便已經直直地站起了身子。
“可以了吧?”他走了過來,漫不經心地從背後攬住了少女的腰肢,占有欲十足。
修長的手指扣在她的腰間,柔軟的皮肉凹陷下去,看起來……引人遐思。
蘇黎的身子晃了晃。他將頭低得更深,像是在刻意地逃避著什麼。
鬱染抿住唇角。既然陸星焰在場,她也不能表現得太過明顯,免得不小心露出什麼破綻來。
“所以,剛剛是什麼情況?”少女故作隨意地詢問道。
蘇黎始終沒有抬頭:“那位客人……好像瘋了,大概是被房間裡的場麵嚇到了。”
“嗤。”陸星焰掀了掀眼簾,“胡說八道。”
“不過是看到了一具被淹死的屍體而已,怎麼可能會被嚇瘋?”
“能受邀登上這艘船的賓客,自然都對普通的血腥場麵司空見慣了。”他似笑非笑,“更何況……隻是‘溺水’的話,還遠遠算不上是死相最慘的呢。哪裡嚇人了?”
“我也不知道……”蘇黎的聲音很輕,“但是,那位客人的精神狀況確實很差。”說著,他還自以為隱秘地按了按左手臂,似乎是想要悄悄地緩解自己摔傷之後的痛楚。
陸星焰微不可察地挑了挑眉,忽然沒頭沒尾地開了口,道:“嘖。阿佛洛狄忒號上的侍應生,都像你一樣沒有規矩嗎?”他的語氣極為惡劣。
蘇黎有些慌亂,他的臉色無比蒼白:“抱、抱歉……”
“想要通過‘裝可憐’來博取同情?”陸星焰直接一針見血地戳穿了少年見不得光的小心思,“船上的賓客非富即貴,你想要‘攀高枝’也無可厚非。”
“隻可惜,你找錯人了。”男生身形高大,幾乎將少女整個人都攬在了自己的懷裡,“她已經有未婚夫了。”
“我、我……”蘇黎磕磕絆絆,“不是的,我、我沒有想‘攀高枝’……”他有些笨拙地極力否認道。
“陸星焰。”鬱染忍不住偏頭看向了自己身邊的男生,“你……”
“怎麼?你想幫他說話?”陸星焰直接打斷了少女接下來的話語。他緊緊地盯著少女的眼睛,意味不明地問了一句。
男生的語氣聽起來似乎十分平淡,毫無波瀾,但是,鬱染忽然福至心靈。她搖了搖頭,斬釘截鐵地回答道:“沒有。”
“我隻是覺得……我們沒有必要和一個侍應生計較太多。”少女直接伸手將陸星焰拽到了旁邊,“太掉價了。”
與此同時,她還偷偷摸摸地回眸給蘇黎使了一個眼色,示意他儘快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