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支撐起額頭 ,垂下眼睛撥動文件頁,輕輕道:“幼稚鬼。”
霍琴把一個鑰匙取出來放在茶幾上,“這個鑰匙……”她臨到嘴邊看了一眼米露。
米露識趣,也很有眼力見,立馬說自己想上個廁所溜出去了。
霍琴等門關上,腳步聲消失之後才看向宋杳,“這個鑰匙,是燕京校長辦公室的保險櫃的鑰匙,裡麵有他給你留的東西,是什麼東西我也不太清楚。”
“你抽空去看看唄。”霍琴笑了笑,她起身說,“平心而論,人這一輩子所求不多,事業、愛情、家庭。其實是我挺希望你跟宴白能走到一起,他是個實心眼,是真的喜歡你,也會愛你一輩子的,他沒什麼傲骨。”
最後這句話幾乎是明著內涵裴述的了。
宋杳卻笑了一下,忽的問霍琴,“霍小姐,你說,這個世界上,有什麼東西是人必須得到的麼?”
霍琴愣了一下,摸不著頭腦,她覺得宋杳的話題跳得也太快了,不是在說江宴白麼?
“啊?”霍琴傻傻的。
“事業,愛情,家庭。”宋杳提醒,這是霍琴剛剛說的。
霍琴仔細想了一下,遲疑著,“家、家庭吧…生命很漫長,沒有家人相伴,會很寂寞。”
“所以你隻是怕寂寞麼?”
霍琴又愣了,這次她說不出話。
直到走出長悅的大門,霍琴還是一頭霧水,宋杳的話仿佛有人用手指戳了她的眉心,讓她一瞬間清醒了過來,但下一刻她又倍覺混沌,感覺宋杳說的話莫名其妙。她摸了摸腦袋覺得複雜,隨即拋之腦後不願再細想。
米露瞅著霍琴離開,放心的重新回到了辦公室,她一進去就嘀嘀咕咕,“我剛剛說其實江宴白才可怕,怎麼沒人認同我啊。”她滿臉寫著‘快問問我,快問問我’。
宋杳配合,好笑的問:“為什麼可怕。”
米露滿意一笑,一屁股坐在宋杳的對麵的搖椅上,晃了晃腳丫子說道:“因為我昨晚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呢。”
“江宴白追了你這麼久,一年多快兩年了吧,竟然沒有一個人覺得不對勁,也沒人去譴責他呢,甚至更多的人認為他深情不悔。”米露伸出一根手指舉例子,“換個性彆,如果是一位女性追求有伴侶的男性,並且這樣死纏爛打不肯放棄,絕對會被大眾譴責,將她鄙夷到底呢。”所以準確來說,米露不是認為江宴白可怕。是認為會那樣想的人可怕。
這一些話引得宋杳對米露正眼相看,“哦?你覺得是為什麼?”
米露點了點頭,“是父係社會延續至今,人自古以來,骨子裡對男權、也就是男性的愛慕…以及無論男女下意識輕視女性的結果。”
宋杳的目光變得有些溫軟,她開玩笑,“哦?這也是沒辦法改變的呀。”
米露沮喪的趴下,“是啊,”她自言自語,“世人對女性的嚴苛從未停歇。”
“我覺得,人會喜歡上有伴侶的人並不意外,擁有伴侶的人在一定程度上來說,在某些方麵是優秀的。隻是如果大眾能對待這件事情一視同仁就好了,不要隻誇男的深情轉頭罵女的賤人就好了……當然我說的是除了使用陰謀詭計企圖上位的人,這樣的人無論男女都挺令人不恥的。”
“大哲學家。”宋杳把喝的推過去,“喝口奶茶潤潤喉吧。”
一味的沉浸在‘社會對我不公平’的情緒裡,人也會變的偏激。
這是宋杳打斷米露的原因。
忙完工作,宋杳跟米露一起吃了晚餐,晚餐過後米露想去看電影,宋杳陪她去了。
也是湊巧,遲到時著急找大廳,米露一邊念叨早知道包場了,一邊拉著宋杳找座位,手燈掃過去,鄰座的人臉霎時間清晰起來。
“顧延雪?”米露驚呼出聲。
那人順聲轉過頭來,一眼撞見在昏暗燈光之下,仍舊美的顯眼的宋杳。
“媽媽!!”旁邊的小孩還在跟自己的家長說話,鬨得嘰嘰喳喳的,但電影已經開場。
顧延雪的好心情頓時毀於一旦,他一張臉崩壞一般麵無表情起來,舉起手裡的冰淇淩球瞬間塞進了旁邊小孩的嘴巴裡,他修長的手指在電影屏幕燈光的映襯之下,好看的宛如漫畫作者的畫筆所畫。
他的聲音很低,皮笑肉不笑的威脅,“小孩哥,閉上嘴巴,彆逼我在這麼快樂的地方扇你。”
小孩大約五六歲,被迫吞著一個草莓冰淇淩球,眼睛瞪大,嚇得不敢吭聲。
旁邊他的家長一把摟住自己的孩子,對顧延雪完全敢怒不敢言。
米露:“……”挺有禮貌的,起碼叫人家哥了。,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