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拍了拍賀浚那張出色的臉龐,“現階段,那女人最在意的是蘇萊萊。”
程斯霍扯開眉眼往側麵看去,遊戲的麥克風晃動了一下,昭示它在正常運行,“你被我平白揍一頓不還手,你能換來什麼,我倒要看看。”他站起身,眼瞳往下瞥視盯著他,這個角度,他的整張臉龐該死的居高臨下、蔑視。
賀浚也反應過來了什麼,他擦了擦唇角,看見遊戲屏幕打開的麥克風,呼吸猛地一窒,迅速抬起眼睛盯向唇角帶著一絲笑的程斯霍。
他故意的,在賀浚出來給他送歌詞的一瞬間,就把麥克風打開了。
白杳正在打遊戲,隊友是兩個職業選手,一個蘇萊萊,麵對的是兩個流量巨大的直播間,賀浚一開始就知道。但他在室內看程斯霍並沒有開麥。
賀浚的拳頭逐漸收緊,力氣攥緊之際,整條手臂都在微微顫動。
當眾說出覬覦言論,他將無翻身之處,而程斯霍本人卻能引來大批憐愛,在公眾平台立於不敗之地。
如此一來,無論他們兩個到底什麼時候分手的,他賀浚都是從中作梗的罪魁禍首。
所以他說的‘阿杳非要我陪她’這句也是蓄意激怒?
他要毀了他!
上一次見麵他表現出來的易怒以及頭腦簡單,似乎也隻是假象。
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要把他往死裡按。
賀浚忽然笑了,“有意思,有意思。”他連說了兩句有意思,
走廊外麵衝進來的李老頭以及趙悅然,臉色是一般的漆黑,李老頭嗓子都喊劈叉了:“賀浚!你要死啊!!”
趙悅然則是一個字也說不出,氣的直哆嗦,一把搶過他的手機就要砸,手高高舉起又沒真的落下,她實貨真假的急哭了。
“白杳叫停了直播間。”
沒注意這句話是兩個經紀人中的誰說出口的,但賀浚和程斯霍雙雙扭頭,吃人一般的目光雙雙攝去。
趙悅然聲音顫抖,“你們的對話沒傳到直播間裡,但是在隊內的人都聽見了,尤其是那什麼職業隊的人,整個職業隊都擠在手機邊聽你們兩個吵。”
她的憤怒不在於程斯霍要被毀了,程斯霍還好好的,就算對話流出去對他也百利而無一害,她的憤怒在於他又跟白杳扯上聯係,上次跟她說的話,也全是騙她的。
“程斯霍,我帶了你六年,在此之前從沒見你為了任何人將你的工作放在第二位,你讓我很心驚。”這個心驚的用法,說得很含蓄和委婉,趙悅然鐵青著臉,指了指他,隨後惡狠狠瞪了一眼賀浚,轉頭推門進了錄音室內。
下一秒就傳來她狠厲的訓斥聲:“聽什麼聽!趴著聽什麼呢!沒事情要做了!”
程斯霍聽到直播間靜音了,就有點失望,失神了一瞬。
賀浚卻笑的更真切了,一把推開李老頭的手站起來,也不說話。
程斯霍見不得他這幅小人得誌的模樣,隻怕他自作多情以為白杳靜音是為了保護他,所以他才這樣得意。但程斯霍也沒在動氣,反而比了個嘴型,無聲衝他道:“還沒完。”
李老頭恨鐵不成鋼的扶著他走,“去醫院看看,處理一下傷口,你這副模樣被拍到要引來多少風言風語你知道嗎?”
賀浚的聲音很平靜和心不在焉:“我故意的。”這一次,他沒搞懂程斯霍說的‘還沒完’是色厲內荏還是真的有後手,他隻是清楚地認識到,比他多混了幾年的程斯霍,能登頂影帝,好像也不光是靠演技,圈兒裡出名的角色,沒有一個是簡單的。
這幾年雖然他紅了,可他始終清高的遊離在這名利場之外,除了安心創作,他一概撒手不管。
李老頭聽他這麼爽快地承認,靜了一瞬後罵:“瘋子!”
前輩不愧是前輩,後輩的確年輕不夠老練。
可後輩未必不能翻身把前輩拉下馬。
賀浚唇角如常彎起,露出一個略顯靦腆害羞的青澀神情,可眼眸微轉間,轉瞬即逝的是一抹狠色。
前輩,你做得了初一,彆怪我做十五。
事後處理傷口,賀浚給白杳發送消息,他斟酌用詞,最終選擇道歉。
賀浚:對不起,是我思慮不周,沒想到麥克風開著,還好你及時提醒彆人靜音。
等待片刻,謹慎又懊悔的補充:我沒有逼你的意思,阿杳,我真的很喜歡你,你接不接受不重要,希望你能給我一個看著你的機會。
可他收到的卻是已讀不回。
哪裡出了問題呢?
賀浚皺眉,心底泛起一絲情急。
翻過了夜晚,白杳仍舊沒有消息回複。
新聞裡隻聽白杳進組拍戲,工作排滿。
程斯霍冷哼,小子,說你年輕你不信邪,隻要白杳一天沒有澄清和他的情侶緋聞,那他對她就有用處,她不會允許自己的決定被忤逆。
這層假情侶的關係,她暫時沒想拋開,賀浚卻急於讓他們兩個徹底分開。
哈,程斯霍沒有一次這麼慶幸,還好他還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