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杳就如同剛才高高在上一樣, 她穿的有絲襪,屈膝頂在他雙退之間進退摩擦的時候,賀浚甚至能感覺絲襪的觸覺。
她一點也沒碰到他, 卻讓他如此狼狽。
更彆提她剛才類比公主爬樹,多次配合故事的情節發展,改變膝蓋動作的急促亦或者緩慢。
賀浚幻想他是那棵樹,白杳是公主。
可也隻是幻想罷了, 是她話語投放時過於曖昧, 自上而下欣賞他亂了的表情。
又像是現在, 她心平氣和的離他半米遠, 讓他自己紓解給她看。
他還是那棵樹, 可是公主變成了他自己的左手。
賀浚哪裡做過這種羞恥的事情?在這種境況之下, 所有的感官都被無限放大。
尤其是在白杳的注視之下, 她似乎感到很有樂趣,視線一錯不錯的盯著他看。
白杳跟賀浚在休息室待了足足兩個小時, 外麵天色黑濃,小梅等了許久,差點睡著。
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噠噠噠’的聲音, 小梅忽然驚醒,搖下車窗往裡麵探頭看,隻見一個身形美麗的女人走了出來, 她的長發被風吹起,微卷在夜幕之中劃出撩人的曲線,身材比例好到叫人眼熱。
她拉開車門坐進來, 小梅就聞到了一股香風,她眼尖的看到白杳的絲襪破了。
瞪大了眼睛,小梅憋了會兒才說話, “這麼激烈嗎。”
“說什麼呢。”白杳拉下鏡子檢查自己的妝容,口紅已經被賀浚悉數吃掉。
她將車椅子搖平,在車上將絲襪脫掉,小梅瞧見她靠近大腿內側的地方有一枚吻痕,甚至白皙漂亮的肌膚上映出一隻大手用力掐捏留下的手印。
小梅臉色頓時爆紅,往旁邊挪開眼睛,嘴裡嘀咕:“難怪阿杳姐您看起來神清氣爽。”
白杳笑了笑,無奈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走吧,去吃飯,你想吃什麼,我請客。”
路上,小梅不依不饒的問:“阿杳姐,您跟賀浚在一起了嗎?”
白杳隻說沒有。
其實兩個人並沒有真的發生什麼。
賀浚忘不了白杳的指腹按壓在他的發根以及頭皮上,收緊抓著他頭發的模樣。鏡子中倒影出她躺在梳妝台上的神情,他掐著她的退,任由它在自己耳旁和太陽穴收緊力度。
能服務她,賀浚自然很開心,可是她並不允許他做出實質行動。
他的手和口腔留有來自她的味道……
小梅問:“您不喜歡賀浚嗎?”
白杳閉著眼睛休息,半晌後才說話:“人上了年紀…就不喜歡心思太多的人。”除了那幅皮囊之外,隻有那顆並不純淨的心,年少之人的感情,夾雜了太多的霸占欲,目的性強,赤裸裸的想占有。
白杳不能說賀浚有錯,這無可厚非。
可能…嗯…她的確隻是上了年紀。
“不許胡說,您才二十六歲捏!”小梅嘟嘟囔囔的否認。
白杳笑出聲,眼眸處細碎的笑意將她裝點的美不勝收,小梅一時之間竟看呆了去,連忙認真開車,心裡不斷的念叨:我是直女,我是直女,我是直女!
要是小梅知道白杳的想法和心思,一定會恍然大悟的感慨:難怪小說裡的霸道總裁總喜歡笨笨的蠢貨女主!
心思淺顯啊不用猜啊,本來工作就夠累了,下了班談戀愛,還要玩心眼子,這誰能受得了。
自那天之後,白杳就進入了全線高濃度工作的日常,偶爾還會出現她在趕飛機時靠在助理身上睡著的一幕,她的休息時間基本都在飛機上或者奔赴下一個工作地點的路上。
蘇萊萊時常震驚和感慨,並不知道白杳為什麼要這麼拚命。
柳計衡也心疼,可他也沒辦法,時間一點點過去,她是在跟自己賭,也是跟命運賭。
劇本接了一個又一個,整個人輪軸轉。
賀浚竟然有三個多月沒跟白杳見過了,每次提出一起吃飯見麵,都被工作忙碌為由拒絕。
踏入六月之初,白杳在片場、戲服太厚導致她中暑昏倒的事情登上了熱搜。賀浚推了一個通告趕到醫院照顧她,程斯霍恰好發來了一條慰問訊息。
賀浚臉色扭曲了一瞬,把那條訊息刪掉,又把手機放回了原處。
待白杳出來,他又若無其事的給他削蘋果,乖巧的把蘋果切成小塊小塊喂她吃。
他總說‘姐姐你不用這麼辛苦,我也可以養你的’,急切的想要表明自己的心,更想一心一意的對她好,他不懂白杳明明沒有特彆的喜好,對錢和權也沒明顯的貪欲,又為什麼不惜搞壞身體也要努力工作。
聽到這話,白杳總是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溫和的問:“真的嗎?”
賀浚不住的點頭,“真的啊,我從來沒騙過你,我把我的錢全都給你。”他把他的卡塞到她的手裡。
白杳就會摸摸他的腦袋說一句真乖,卡沒有收,工作照舊。
進入夏季之後,賀浚展開了全球巡演,演唱會的地點多在國外,兩個人見麵的時間就更少了,不過賀浚很黏人,基本每天都要給白杳打視頻電話,問問她吃了什麼飯,有沒有在休息,掛了電話又旁敲側擊問小梅白杳有沒有跟其他男人走的近。
小梅跟白杳吐槽,“賀浚老師就像是看著一塊肥肉的惡犬,有誰來覬覦那塊肉,他一準露出獠牙。上個月跟您合作舞台的小歌手,我聽說被賀浚老師打壓了,到手的資源換了人,我估計人家到現在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你說我是肥肉?”白杳在背台詞,順道抬頭看了一眼小梅。
小梅立馬訕訕然,“人家就是一個比喻。”
白杳沒說什麼,看起來不像是在意,但小梅已經習慣了自家杳姐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了,彆看她是這樣的表情,可能她的情緒與之完全相反。
九月初,《追仙錄》和最近新拍的《靈女》同步上線各大平台;國慶期間,白杳的新電影上映,題材緊跟時事,相關掃黑打惡,被上麵推選為年度十佳影片,白杳也跟著收割了一大波流量和粉絲,許多人趁著過節帶著家人二刷三刷。
豆瓣討論度也很高。
十月下旬,賀浚的全球巡演基本落下帷幕,最後一場演唱會在國內首都。
演唱會結束在晚上十點鐘,粉絲們狂熱無比,鬨著要安可。
賀浚一身銀白色的舞台妝,頭發也染成了奶白色,發型張揚,妝容冷酷帶著戾氣。剛才唱的那首歌是他的成名曲,高潮部分需要摔吉他,可以說他每唱一次這首歌,就有一個吉他報廢,卻也能將現場的氣氛徹底點燃,自然台下也是尖叫一片。
伴奏聲從樂隊手下響起,粉絲們看到居然真的有安可,連連尖叫。
“是什麼歌啊。”賀浚揚起笑臉看向舞台下,他將耳返摘下,胸腹仍舊起起伏伏在喘息、不過抬起臉來,神情安詳。
是《我執念》,粉絲們似乎有了一些預感,現場的氣氛被拔高到了另一種程度。
一曲落罷,賀浚握著話筒鄭重其事的麵向舞台下方,“其實…這首歌是寫給阿杳的。”
舞台下方頓時寂靜無聲,還來不及尖叫,就聽見賀浚的聲音繼續傳來:“一直以來,沒有勇氣對著你說出那句話,我知道你會聽我的演唱會,我想問你。”
“姐姐,你願意讓我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嗎?”
底下的粉絲們一個個激動地臉紅脖子粗,站起來搖晃手裡的熒光棒,差點把嗓子喊劈叉。
#賀浚表白#話題迅速登上了熱搜,成為引燃這個秋季的第一槍。
【啊啊啊好激動好激動好激動終於要修成正果了嗎!】
【半年多了,賀浚崽崽一直都在暗搓搓的暗示呢,經常發微博秀!】
【笑死我了,祝幸福吧,99哦。】
【賀浚的粉絲彆這麼期待吧,要我說,萬一被拒絕了呢?】
【哈哈哈哈閉嘴啊樓上在開玩笑嗎?】
隨著熱度的增高,一條#答應他!!#的詞條也上去了。
起因是很多人都持著祝福的態度起哄,人類對於求婚一類的東西,第一反應多數是祝福,也就是這句‘答應他’。
這是在逼白杳嗎?
小梅第一個就是這樣的想法。
她最討厭的就是在公開場合求婚,如果兩情相許那另說,但如果不是這樣,那就是逼迫。
白杳沒給出任何回應,有記者采訪她,提到了賀浚的演唱會求愛,白杳彼時已經不是普通咖位的藝人,微微蹙眉,馬上就有人上前攔住記者,並說無關問題禁止提問。
程斯霍在拍戲,他這段時間以來,也用工作麻痹自己,但對白杳的事情一直很關心。看到白杳的這段采訪,他暢快一小,心想:賀浚,你得意太早了,自掘墳墓。
賀浚見此心裡一個咯噔,仔細的翻看白杳的聊天窗口,這才反應過來他已經有一周沒跟她通視頻電話了,每次都被小梅擋了回來,說是工作太忙沒空閒時間,可她從前即便是在忙,也會在吃飯的時候接電話。
雖然兩個人沒有確定關係,但是彼此氣氛和諧,他沒有交女朋友,而她也並沒有跟其他異性過度靠近,雖然關係沒有進步,但是沒有退步其實就是一種巨大的進步。
——他是有希望的。
可現在看,好像不是這麼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