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杳聞言, 微微張開嘴巴,不可置信這樣的話竟然會由裴述這樣光鮮亮麗、紳士溫和的人說出口,很快她臉色漆黑下來, 惱羞成怒的抽手, “……”
裴述從善如流的放開。
怕了一般, 宋杳抬腳就往左邊走, 企圖離開這裡。
裴述跟著往左邊擋。
宋杳往右邊挪,裴述又往右邊擋。
自幼接受良好教育的女孩子, 大多數不會罵人,被調戲了隻會心裡怒火中燒然後打擊報複。
看樣子宋杳也不例外,看起來是吃癟的模樣,敢怒不敢言, 還真有點可愛呢。
她立馬發火炸毛了,張牙舞爪的滿臉怒容,雙手並用推搡他。
裴述身形巍然不動,甚至俯身, 微笑著說道:“我有些反悔了, 現在改變主意應該還來得及吧?宋小姐。”
“什麼?”她氣的憋紅了臉。
“交往吧。”裴述輕鬆說出這三個字,注視著宋杳的一舉一動, 觀察她的神態變化。
宋杳大約是氣壞了,強怒之下竟然有幾分結巴,“你、你你不可理喻,你把、把本小姐當玩物?好大的膽子!”她瞪大了眼睛,抬起手就想賞他一耳光。
裴述有所防備攔下她的手腕,“同樣的招式不奏效,何必再用。”
宋杳冷笑一聲,另一隻手反手過來, ‘啪——’的一聲,清脆極了。
時間仿佛定格,裴述緩緩轉回來腦袋。
宋杳沒多少力氣,即便是用儘了力氣憤怒打他,也沒在他臉上留下什麼痕跡。
不過抽人耳光重要的不是疼痛,而是以示屈辱,下彆人的臉麵。
“我有兩隻手。”宋杳抽回自己的手,她耀武揚威一般,抬著下巴得意不已,“同樣的招式我才不會用兩次,用的是你。”說罷朝他露出一個皮笑肉不笑的嘲諷,邁開步子離開。
裴述的舌尖□□了一下腮,忽然輕笑出聲,身子歪歪靠在花房門邊,視線追隨著宋杳離去的背影。
剛才還是那副囂張模樣,走的時候卻幾乎小跑起來,仿佛身後有什麼洪水猛獸一般後怕得很。
轉過身,裴述看向那架畫架,啟步走去,將泡在水桶裡的筆刷取出來繼續作畫。
他在畫中少女的身前添了幾步,畫下一個抱著相機為她拍照的少年。
霍琴也發覺到了裴述最近的不對勁,又或者說,在有心人的眼裡都能發現。
裴述最近非常熱衷於到處堵宋杳。
宋杳吃飯的時候,他忽然出現在她旁邊,支撐著下巴感慨:“吃的真好啊。”
宋杳寫試卷的時候,他俯身揚眉提醒,“這道題目還有更優解,宋小姐。”
宋杳走路的時候,他倏的出現禮貌打招呼,“好巧,宋小姐,一起走吧。”
沒幾天,宋杳發瘋了,在燕京學院主乾道上,她忍無可忍的罵道:“裴述,你有病嗎!!”
過往的行人,一個個放慢腳步偷偷看他們兩個。宋杳在發怒,裴述卻若無其事的很,甚至道謝:“我很健康,謝謝關心。”
這樣令人詫異和觀望的事情,格外罕見。
但更將大家驚掉下巴的還在後麵。
此後幾天,宋杳的課桌上每天都會出現各種昂貴的禮物。
價值百萬的項鏈、限量款的女士腕表、空運回來的昂貴巧克力、999朵的羅蘭玫瑰。
江宴白吃驚不已,半晌回不過來神,他碰了碰霍琴,不確定地說:“老裴吃錯藥了是不是?你覺得呢?”
霍琴咬著棒棒糖吃的嘎嘣脆,“很明顯,他在開屏。”
“這麼大方的開屏……?”
“昂,你這什麼表情?”
“我欠他十塊錢,他催我一周了。”
“……”那你還啊,不懂你,“哦忘了,你是家裡有金山銀山,但隻能看不能花是吧。”
江宴白深呼吸了一口氣,維持平靜,“再說破防了。”
江宴白家裡世代從政,爺爺更是軍界的高官,頭銜說出去能嚇死人那種。自然這種家庭更好名聲,管的可謂是嚴中嚴。彆提家裡更流行窮養兒子富養女,江宴白就是個被家裡長輩打壓的小可憐,兜裡沒幾個子兒,對家裡的錢是隻能看不能直接用。
經常乾的事兒就是管裴述借錢,口頭禪:“哥,借我點錢。”反正花了人家的錢,還的時候家裡不可能不管,肯定要給人家錢。
裴述:“把我當螞蟻借唄是嗎?”
江宴白問:“那您支持分期嗎?”
換來的自然是一個滾字。
霍琴拍了拍江宴白的肩膀,轉移話題又說起了宋杳,她高深莫測的說:“你哪兒能跟美女比?”
江宴白:“好好好。”他擺了擺手沒好氣。
這位宋大小姐什麼名頭啊。
居然讓唐唐裴大少爺費心思追了一周,都沒能得到一個好臉色,還挨了一頓罵。
不過最讓江宴白好奇的,就是宋杳曾經跟裴述告過白,被委婉拒絕了。那既然已經拒絕過了,裴述又怎麼回頭倒追她了呢?
“哎,對了,我前天聽裴述說你想挖宋杳家的司機。”江宴白點著下巴問霍琴。
霍琴否認了,“沒有啊。”她鄙視裴述的造謠,“我又不是傻子,查人家的司機,隻要有動作就會被對方知道的好吧,說不定會被人家認為是我們家有什麼企圖哦。查普通人還好,那種人也是能查的嗎?會被罵的吧。”彆說前不久才剛得罪過宋杳,霍琴短期內不打算在惹她了。
霍琴是珠寶大亨的女兒,有錢歸有錢,但再有錢在權利麵前都不值一提。無論你發展的有多麼昌盛,上麵的人稍微壓一壓大拇指,你就會枯萎死掉。
“陳沉最近乾嘛呢?”江宴白問。
“嗯……不知道,他總是最神秘的那一個呢。”燕京時報記者霍琴如此回答。
“攢一個局兒吧!”江宴白一手敲定。
晚上八點鐘,大夥兒常來的SW夜店,米露出現在這裡,首先跟江宴白碰了個麵。
彼時,SW的老板正對著江宴白諂媚的笑,搓著手要給他上最好的酒。江宴白推開他那張大臉探頭看去,米露他認識,她旁邊的女生不是宋杳又是誰?
努了努嘴,SW老板馬上把自己幾千塊買的名牌絲巾拿出來,遞給江宴白包他吐出來的口香糖。江宴白吐得利索,老板心疼壞了,肉疼的捏緊了自己的西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