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他緩緩抬起頭,“天道嗎?”
他聲音不大,且很平靜,卻能讓人不寒而栗。
眾人都屏氣不敢吭聲。
大眼自知碰了他的逆鱗,一下子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紅色的火光無法將連祭冷白的皮膚染上半點暖色,他用地上的樹枝撥了撥火堆中燃燒著的話本,讓它燒得更旺,漆黑的眸子中映照著火星。
大眼突然乾笑道:“哈哈,哈哈,這個世間有個屁的天道啊,不過就是那些人類胡謅的。對吧,哈哈,哈哈。”他的笑聲無比乾澀。
連祭漆黑的雙眸中映照著跳躍的火光,若有所思,“若有天道,她隻會盼著我們死。”
虞思眠:……
魔修們默不作聲,若有真有天道,偏愛的也不會是他們這群魔,等待他們的隻有無儘的廝殺,褒獎他們的隻有墮落的欲海,他們隻能在黑暗中苟延殘喘,天道的光,照不到他們身上。
周圍一片寂靜,隻聽得見火堆中火星劈裡啪啦的爆破聲。
突然,大眼笑道:“祭哥!你是不是話本看多了?”
這才打破凝重的氣氛,其他人也跟著哄笑起來。
“對啊,哪有什麼狗屁天道!就算有……”鬼牙打量著壁畫上的虞思眠對連祭笑道:“我們就把她五花大綁來後獻給你,任你處置。”
虞思眠心中一顫。
抱著頭躺在了地上嗤笑了一聲,不置與否。
連祭看著房梁,仿佛透過屋頂看著那一片混沌,沒有月亮和星星的天空。
突然間,他眼中又亮起了光。
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
天道……
嗬。
其餘魔繼續喝酒吃肉猜拳賭牌,火光映照著他們年輕卻乖戾的笑臉,彰顯著他們的肆意和狂妄。
晃動的火光使他們在地上的影子顯得張牙舞爪,如群魔狂歡。
鬼牙腰間的玉簡亮起,他把手中酒壺一扔,摔得粉碎,“兄弟們,乾活啦。”
魔修們瞬間酒醒,紛紛騎著自己的破風狼跟著鬼牙離去,消失在被黑夜籠罩連綿起伏的山巒中後連祭才從地上坐起。
石壁上正在拚命想擺脫這個夢的虞思眠使儘全身力氣,終於眼珠子轉動了一下。
而這一個毫不起眼的動作卻落入了連祭眼底。
他向虞思眠走來,壁畫中的人物和真人一般大小,但一個在空中飛舞的姿勢,使得她有了個一覽眾生矮的高度。
連祭一腳踩在壁畫上,抬頭凝視著畫中的人。
突然地接近,和他身上的壓迫感讓虞思眠心中一個咯噔。
他身上很燙。
隔著空氣都能夠感覺到他灼熱的體溫,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在沸騰。
她屏著呼吸努力讓自己的眼睛一動不動。
連祭看了半晌,覺得剛才可能是自己錯覺。
畫中之人怎麼會動?
連祭的突然靠近讓虞思眠呼吸一窒,不敢再動。
連祭默然地冷嗤了一聲,果然,是自己看錯了。
他取出自己的皮手套準備戴上,抬起手才發現手臂上的舊傷不知什麼時候裂開,血像條紅色的細蛇蜿蜒到指尖,他彈了下手指,不想一滴血飛出去濺在壁畫上。
虞思眠內心打了一個激靈。
連祭的血好燙。
再次看向壁畫的連祭不禁蹙眉。
那滴血正正地落在了那畫中之人的鎖骨之下,像一顆血紅色的水滴形吊墜。
這幅壁畫很絢爛,畫中的人皮膚極白,在這滴血的襯托下竟然有一種觸目的妖冶,格外地動人心魄,讓他微微一愣,隨即一股煩躁湧上心頭,越發覺得這幅壁畫刺眼。
他手上運力,手指之間電光流動,一掌拍在了壁畫之上,壁麵如蜘蛛網一般裂開。
虞思眠隱隱有一種感覺……
她要從畫中掉出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奇幻接檔文《仙君的致命解藥》文案~麼麼麼
天嬰是一株上古魔君遺留的攝魂草。
是天地致邪之物,也是妖魔爭奪的至寶。
修成人型的天嬰天生尤物,媚骨天成,一顰一笑之間就能讓人墮魔。
一日天嬰落在昆侖山那個死對頭蕭遠手中。
那個正道眼中的高山白雪,不可褻瀆的白衣仙君。
他正在墮魔的邊緣掙紮,天嬰他唯一的解藥。
為了不被扔進丹爐,天嬰化成人形,用了渾身解數魅惑他,他卻連眼角都不紅一下。
天嬰自己卻落入情網,苦苦煎熬。
最終——
她縱身跳入丹爐,隻願他餘生皎皎如明月。
……
多年後,魔君現世,天嬰也轉世重生。
魔輦之上一身黑衣的蕭遠眼底猩紅。
“嬰嬰,我許你一生情愛。”
天嬰:“雖然但是,我在丹爐裡麵,情絲已經燒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