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最後“擊殺陣中所有活物”他們卻聽懂了,都抽了一口涼氣,正要騷動。
這時虞思眠指著五角星問:“這個陣眼處的法器和其他四處不同,必須是原來就存在的,與周圍環境相生,所以,你們覺得村裡哪個地方或者什麼東西對於村民最重要?”
一個村民毫不猶疑地答:“天道壁畫。”
思眠卻搖了搖頭,“地點不對,壁畫在村外,這個法器必須是在陣的中央。”而且壁畫已經被連祭親手拍碎,哪裡還有什麼壁畫。
不是天道壁畫?那還有什麼?突然,在場的村民臉色一變,一個個緩緩抬起頭,看向虞思眠身後的建築——祠堂!
思眠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中國人敬父母,拜祖先,她筆下的小世界也不例外。
小村落的村民多是一個祖先之後,這個祠堂供奉的就是柳家村的柳姓先祖。
在易經裡有個說法:子過旺而父母衰竭。
比如金生水,金就相當於水的父母 ,但是如果水一旦過於強勢,那麼就會反克金 ,金就會被害。
所以連祭設的這個血陣是個基於此原理的反五行陣法,就是水多金沉,金多土晦,土多火晦 ,火多木焚 ,木盛水縮。
正五行生生不息 ,但是反五行,就是子克父母!陣法裡的殺氣會越來越重,因為兒女反殺父母,違背天道,所以一旦運行起來,非常凶邪。
位於這個陣法中央的陣眼應該是土係的坤位,代表父母。
能代表父母的正是柳家村的祠堂!
在最包容柔順,本該庇佑子孫的祠堂屠/殺柳氏後人,以子孫之血祭陣……
必然怨氣衝天,足以激活這至邪之陣!
虞思眠頭皮發麻。
不愧是連祭!
還真是喪心病狂!
但是想了想,又隱隱覺得自己不對,畢竟他是自己一手寫出來的。
虞思眠:“我們要在他們趕到前毀掉祠堂。”現在連祭應該在布置其餘四方的法器。
村民們一個個瞳孔猛縮,聲音都在顫抖,“使不得,使不得,我們怎麼能毀祖宗祠堂!”
虞思眠知道對村民來說毀祠堂難以接受,換了一個角度問,“如果讓你們用自己的命換你兒女的命,你換不換?”
人群中有孩子的人毫不猶豫道:“自然換。”
思眠看著祠堂,“所以我相信祖先們也都是希望後代能帶著他的血脈活下去,生生不息,延綿不絕。”
村民:“可是,可是……”
這時夕陽已經快被不遠處的山隱藏,此刻正是晝夜的交替之時。
不能再等了。
思眠不再理會村民提著對她來說過於寬大的衣擺跑向祠堂。
幾個村民攔在門口,“大人,使不得啊,真的使不得。”
思眠聲音大了些:“這是天道的旨意,快讓開!”
聽到“天道旨意”幾人互看一眼,隻能給她讓路。
虞思眠走進祠堂直接墊腳拿起最上方的先祖排位,“得罪了!”說罷她便拿起這牌位準備重重向地上砸去。
突然眼前出現一陣黑煙。
牌位掉落的速度突然變慢,然後輕輕地躺在了地上。
黑煙散去,來人在她麵前完全現形。
少年連祭。
他垂頭看了看地上那塊牌位,然後抬眼凝視著虞思眠。
那雙眼睛像點綴著星辰的夜空。
而且遠看精瘦頎長的少年,每每靠近卻有一種讓人窒息的壓迫感。
他氣場很強,強到他什麼都沒說卻把虞思眠生生逼得一步步後退。
他一步步靠近,把擋在兩人前的牌位踢開。
虞思眠發現自己退無可退,已經抵在牌位的靈台上,不得不去看他。
他寬肩窄腰,腰上幾把漆黑的兵器,每一把都出鞘見血。
他容貌極其俊美,甚至帶著一些媚,但是卻被眉宇中的戾氣和殺意掩蓋,顯得又野又邪。
而他此刻也打量著自己,他眼神冷酷又鋒利,肆無忌憚,一寸一寸,如刀割在身上,虞思眠汗毛倒豎,緊緊攥著的掌心都捏了一把汗。
整個祠堂此刻異樣的安靜,虞思眠仿佛聽得見外麵風吹著地上砂石磕碰的聲音,還有自己不平穩的呼吸聲。
終於,他低磁冰冷的聲音打破了寂靜,帶著暗潮洶湧的震怒:
“你怎麼知道如何破血陣?”
作者有話要說:文中所有有關易經五行陣法的內容皆由鴿子精:阿逢(完結作品《師姐隻能幫你到這了》)全程指導。
特彆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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