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夫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我想著要去城裡買些藥材,可以正好送神使一程。”
在山上的鬼牙嗤了一聲,“這呆子看著呆實際精得很啊。”
大眼摸了摸鼻子,“什麼意思?”
鬼牙: “這裡進城也就兩天,你看那包袱大小怕是恨不得把所有家當都掛那蠢驢上。”
大眼:“什麼意思?”
鬼牙:“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唄。”
柳家村在深山之中,柳大夫實在不放心虞思眠一個人出去,於是把能帶的東西都帶上希望能陪她一程。
他也不敢癡心妄想,就是能在身邊陪著她,護著她,就已經心滿意足了。
虞思眠原來不太喜歡和不熟的人結伴,此刻卻喜出望外,因為這樣的荒山野嶺她一個人走心虛得很,有個當地人陪伴自然好。
“那就勞煩柳大夫了。”
柳大夫從驢上下來,“騎我的驢吧,山路不好走。”
虞思眠:“我騎著你的驢,讓你走路不好意思。”
柳大夫:“神使對我們全村有救命之恩,走幾步路又算什麼?”
*
鬼牙又嗤了一下:“莫不成這呆子要以身相許報答救命之恩?”
連祭懶得再聽,騎上了自己的熾靈,準備離開。
鬼牙:“這種尤物,咱們真就準備真的便宜那呆子?”
連祭:“彆在女人上浪費時間。”
大眼和鬼牙互看一眼。
連祭還是一點都沒變。
不解風情,不知風月。
可惜了他那幅好皮囊。
柳大夫看見兩隻蜜蜂圍著虞思眠腰間的竹筒打轉,本想幫她驅趕,但是目光晃過她不堪一握的腰肢時,臉變得通紅,慌張地移開目光,不小心腳還被石頭絆了一下。
虞思眠:“怎麼了?”
柳大夫抹了抹鼻子:“沒什麼,沒什麼,虞姑娘掛的是什麼?怎麼這麼招蜂子?”
虞思眠這才發現兩隻蜜蜂在腰間轉,直到柳大夫將他們趕走,她才鬆一口氣。
她取下竹筒,“也許是裡麵的蜂蜜水招來的。”
柳大夫笑道:“那必然是虞姑娘蜂蜜非同一般。能給我嘗一嘗嗎?”
連祭的眉頭皺起,那似曾相識他卻想不起來在哪裡嘗過的味道再次出現在記憶裡。
一種強烈情緒在心中湧起,衝進他的血脈。
大眼呸了一聲,“真他媽不要臉!”
鬼牙道:“一箭射死這呆子算了。”
大眼:“可以。祭哥,你覺得如何……咿?祭哥已經走了?”
*
柳大夫研究著虞思眠取出的蜂蜜水,“這、這是懸崖壁上的野生蜂王漿,難怪不一樣。”
虞思眠剛才回答,卻發現,不知何時一頭銀色的狼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前方大樹下,上麵坐著的黑衣少年長腿踩地。
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他蒼白俊美的臉上,溫暖的光華也蓋不住他那股如出鞘利刃般淩然的冷銳之氣。
虞思眠:連祭?
連祭的突然出現嚇得柳大夫瞬間腿軟,他手中的驢看到連祭的熾靈更是嚇得四腿一撅扭頭就跑,把手上繞著韁繩的柳大夫也給拖走了。
“啊啊啊啊~~~~”
“柳大夫!”虞思眠準備去追被驢拖走的柳大夫,發現地上出現了一道紫色的烈火,將她圍了一個圈,形成一丈多高的火焰牆,熱浪灼得她難受。
連祭懶得理被驢拖走的柳大夫,懶洋洋地看著虞思眠:“我想聽聽,如果我帶你去琉璃天,神使能給我些什麼?”
虞思眠不明白他怎麼突然改變了想法,明明昨天還是斬釘截鐵地拒絕。
但此刻虞思眠去琉璃天的決心卻比昨日堅定許多。
連祭雖然危險,但卻是自己現在最好的選擇,畢竟就憑自己和柳大夫,能夠找到琉璃天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我能帶你找到天屍。”
連祭以及遠處半山腰上的魔修們都收起了懶散的神色。
千年玄屍已經很是稀有,至於萬年天屍他們找了那麼多年,連一點蹤影都沒有尋到過。
但凡有一枚天屍的屍丹,連祭就不用再苦苦追捕屍妖了。
連祭黑眸沉沉。
“好。”
想了想連祭的人設,虞思眠又道:“但我想要你答應我兩個條件。”
連祭挑了挑眉:“你還真是得寸進尺。”
虞思眠抿了抿嘴:“對你來說不難,對我來說卻很重要。”
連祭:“說。”
“第一,不能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