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眼用手抹了一把滿是蜂蜜水的臉,“誰乾的?”
拿著雞腿的鬼牙大笑:“不是老子,哈哈哈。”
小九等人急忙搖手,“眼哥,我們不敢啊。”
靠在樹上的連祭緩緩睜眼,冷冷道:“是我。”
大眼嚇了一跳,“祭哥?”
“怎麼?”
“沒,沒怎麼。”他敢怎麼嗎?
“隻不過這是為什麼啊?”大眼又抹了一把臉上的蜂蜜水。
連祭掏出話本,漫不經心地翻了一頁,“難喝。”
大眼:?
他剛才舔了下濺在嘴皮上的蜂蜜水,不難喝呀?
而且祭哥怎麼知道難喝?
難不成之前喝過?
虞思眠記得之前連祭也是一邊嫌棄一邊喝完了蜂蜜水。
現在又嫌棄這蜂蜜水難喝?
他是有什麼毛病嗎?
她微微蹙了下清秀的眉,看向連祭,卻正好對上連祭的目光。
他也是冷冷地看著自己,淩冽的眼神中帶著幾分煩躁和凶惡。
自己又沒有惹他。
他是有什麼毛病嗎?
但是想想自己給的喜怒無常的標簽,也就釋然了。
而且反派嘛,多多少少都是有點毛病的。
於是她避開連祭的眼神,本想去拿鴨頭,但想了想還是縮了回來,拿了麵前的一個饅頭,撕成小片吃了起來。
天空漸暗,魔族能夠夜視,虞思眠卻不能,於是她提前從乾坤帶裡拿出了燈籠點上。
又在草地上鋪了一張長方形的油布,在上麵鋪上了村民給她的床墊,枕頭,被褥。
看得魔修目瞪口呆。
無論是仙修妖修還是魔修,儲物法寶裡放的也都兵器法寶,往乾坤帶裡放麻辣兔頭,被褥枕頭的他們真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
甚至都沒想過儲物法寶可以這麼用。
開始以為天道使者可能和琉璃天那群牛鼻子一樣自命清高,沒想到……那麼接地氣。
也沒想到她看起來一副任人宰割軟弱可欺的模樣,像隻入了狼群的綿羊,讓他們這些惡人總想咬一口,但沒想到她居然敢和他們同吃同睡,而且居然能騎破風狼。
這些魔修們心中倒是起了一絲欽佩。
連祭看著那個緊緊裹著被子背對他們而臥的背影,輕嗤一聲。
明明緊張,裝什麼呢。
虞思眠根本睡不著,她緊緊攥著被褥。
即便有連祭的承諾,她還是做不到在這群殺人不眨眼,沒什麼道德底線的魔眼皮子底下睡覺。
但是她又不能在這群獵食者麵前露怯,越害怕越容易被他們輕視,容易變成他們的獵物。
睡不著的時候她就會構思自己的,《誅魔傳》隻差一個結尾,於是她乾脆開始構思下一個故事……
她想著身後的連祭。
要不,再寫一個誅殺魔王的故事。
想著想著,她眼皮越來越重,終於睡了過去。
鳥叫聲吵醒了虞眠眠,她迷迷糊糊睜開眼。
卻看見一地的衣服!
她詐屍一般坐了起來,往自己身上一抓,發現身上衣服穿得好好的這才鬆了口氣。
揉了揉眼睛,一地的黑衣,是他們的。
她找不到魔修們的身影,霧氣也擋住了視野,隻能順著扔得到處都是的衣服往前走。
穿過濃重的白霧走到溧水河旁,看到眼前景象她瞬間氣血上湧。
他們一個個……
都赤著身子……
站在白霧縹緲的河中……
洗澡。
河水不深,還沒過他們的腰。
在蒸騰的白霧中隱約可見他們的精瘦身體上覆蓋的胸肌,腹肌。
美色這種東西,有疊加效應。
一個形單影隻的美人不如兩個美人相伴而行,而當一群美人出現在眼前,那視覺效果幾乎是炸裂的。
她現在突然能夠理解豬八戒看見蜘蛛精洗澡時候的心情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
這把刀砍得虞思眠腦子暈暈乎乎,一下子運轉不過來。
魔修們自然也發現了她。
溧水河最深處的連祭轉過身,用冷淡的目光看向她。
她看起來睡眼稀鬆,一雙清澈的眼睛顯得霧蒙蒙的,頭上還有一撮睡翹起來的呆毛。
一張白皙的臉上透出一層粉色。
看得魔修們心中一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