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思眠:不、是、吧。
那穿著透明衣衫的女子聲音有幾分耳熟,但是虞思眠又想不起在哪裡聽過這種又甜又嗲的聲音。
她看不見她的臉,但是總覺得應該是個絕世美人。
隻是美人那身衣服……
委婉點說很符合妖魔兩界的審美。
半透明的輕紗輕飄飄地掩在她身上,像蜻蜓透明的羽翼,遮不住什麼東西。
她腰很細,腿很長,胸脯高高聳起,是渾圓狀的,完美得有些不太真實。
這美人該不會是他的妃子吧。
可她筆下的忌廉和連祭一樣,明明就是一個一輩子孤身的孤家寡人,沒有感情戲啊。
沒想到連祭不僅把自己夢成了忌廉,居然還在夢中給自己加了戲。
連祭沒有動,隻是壓著嗓子說了一聲過來,那美人便聽話地走到連祭麵前,美人身姿本是修長,可走到連祭身前顯得卻顯得嬌小柔弱。
她將靠在連祭胸膛上,纖細的手也放在連祭胸膛上,又嬌滴滴地喊了一聲:“殿下。”
她這一聲喊,聽得虞思眠骨軟筋酥,還沒反應過來,對麵的連祭突然俯身將她的嬌呼吞入了口中。
虞思眠:!!!
她恍然回過神,這怕不是個春夢!
這是什麼少兒不宜的畫麵,連祭這是怎麼了?居然做這種夢?
人設OOC了嗎?
但是想想連祭此時在魔的年齡中也還算少年,算是血氣方剛的時候,有一些青春期的生理現象應該也不算OOC。
可連祭這個夢中人的原型是誰?
虞思眠拚命地想看清這美人的臉,偏偏連祭給擋得嚴嚴實實。
隨著房中氣氛越來越旖旎,虞思眠心也跟著砰砰砰地跳了起來。
連祭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吻得那個美人氣喘籲籲像一攤水一樣癱在他懷裡,一雙纖細的手緊緊地抓著他身後的華服,好像要折斷在連祭懷中一樣。
虞思眠為這美人提了一口氣,連祭生龍活虎,虞思眠生怕他把這嬌滴滴軟綿綿的美人給弄斷氣了。
虞思眠還在為這美人操心的時候,發現連祭扣著美人後腦勺的手,伸到她身前,強橫地透過昆蟲羽翼般的外衣探索進去。
虞思眠頓時凝固了。
很快,幾聲清脆的聲音,伴著那美人的嬌呼,那透明的蟬翼就變成幾片掉了下來。
虞思眠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
不是吧,不是吧,為什麼讓她看到這些?
她心中覺得不該,可是眼睛卻沒眨過一次,眼睜睜看著連祭把那美人抵到那張大床上。
可惜連祭將她擋得嚴實,隻露出兩條修長雪白的腿在他兩側。
虞思眠覺得接下來的畫麵實在是不能再看了。
她回過神,突然想起旁邊還有一個伽夜。
這哪裡是小朋友可以看的畫麵!
她轉身去捂旁邊伽夜的臉的時候,卻被伽夜捂住了眼,她沒有發現伽夜的呼吸也粗重了不少,一雙眼睛都顯出了妖紅。
虞思眠生怕驚動連祭,比了一個離開的姿勢。
伽夜卻沒有動。
那邊的畫麵讓他安捺不住,而這時虞思眠被他捂住眼睛,隻露出一張淡淡的紅唇,讓人想入非非。
他想像連祭對那個女人一樣那般對她,也讓她喘不過氣。
臉慢慢地向她湊近,屏住了一切自己的氣息。
虞思眠見伽夜沒有反應,她用極輕的聲音:“伽夜?”
眼看就要碰到她唇的伽夜,猛然回過神,終是沒有親上去。
“姐姐。”他儘量使自己的聲音變得清亮,但是發現很難做到。
虞思眠頓時尷尬無比,但也不是不能夠理解,伽夜也不是什麼都不懂的孩子,這畫麵誰忍得住?隻能假裝沒聽出伽夜嗓音中的彆扭,小聲道:“走。”
伽夜:“我想看看這女人是誰”
其實虞思眠比伽夜還要好奇,畢竟連祭也算他半個兒,可是她還是覺得再這麼看下去就不道德了,比著手勢示意他快走。
她眨眼的時候長長的睫毛撓了撓伽夜的掌心,讓他更是心癢難耐。
伽夜那並不凸出的喉結不停地滾動,最終克製地把目光從她唇上移開。
“姐姐,我看看她是誰就走,好不好?求求你。”
虞思眠搖頭,畢竟這樣偷窺這樣的隱私,終歸不對。
但是她根本掰不開伽夜捂在自己臉上的手。
就在兩人僵持之時,外麵的宮人走過去,小聲道:“明日陛下早朝嗎?”
宮人:“怕是不會了。”
然後她們還歎了一口氣,吟道:“芙蓉帳暖度春宵,從此君王不早朝。”
虞思眠更是一頭霧水,怎麼有些耳熟?
最近好像還在哪裡聽過。
對了,是伽夜。
伽夜說如果自己是妃子,那君王就會……
怎麼會那麼巧合?
難不成兩人看的是同一個話本?
這話本在妖魔兩界很火?
而這時候她身後的伽夜蹙起了眉頭,似是在思考什麼。
此刻宮人在旁邊,他們想走也走不了。
虞思眠開始猜想這美人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白羽?
伽夜其實也想到了一起,妖界開放,魔界淫靡,雖然連祭跟潔身自好沒有半點關係,但是卻沒聽說他近過女色,這女子到底是誰?
難不成是自己的皇姐?
但是隨即他覺得不太可能,白羽皇姐這些年對他一往情深,他卻連正眼都沒有看過她一下,他心中隱隱有了一個彆的猜想……
就在這時,連祭讓那美人喘了一口氣,那美人把精致的下巴擱在他寬闊的肩膀上喘息。
而就在伽夜看到那美人的臉的一刻,整張臉徹底冷了下來。
那張空靈美貌,卻又眼神迷離泛著潮紅的臉與自己身前被自己蒙著眼的那張臉完全重合。
此刻虞思眠覺得伽夜的手微微在顫抖,難不成真的是白羽?
否則伽夜怎麼會有這樣的反應?
伽夜咬著牙,正準備將虞思眠帶離這個夢境,突然起來的時候碰到了上麵的一個玉盞。
哐啷一聲,掉下來碎了一地。
虞思眠心中一個咯噔。
周圍一片寂靜。
連祭緩緩轉身,向屏障後看去,看到地上破碎的玉盞,還有屏風後的兩個身影,眼中戾氣橫生,殺意翻湧。
他周圍的景象包括塌上那個美人在內,一切都在消失。
最終變成了一片混沌的黑。
一片漆黑中連祭帶著金屬質感,讓人不寒而栗的嗓音響起:
“伽夜,我記得我警告過你,不準再進我的夢。”
虞思眠:完了。
本是和虞思眠躲在一旁的伽夜站了起來,雙目一閉,口中念訣,連祭的夢境上空,亮起了一片紅光。
隻見連祭從漆黑中走來,被紅光映照的他黑袍大敞,露出上身幾乎可以說是完美的身材。
這是虞思眠從未見過的連祭。
本在□□之中的他眼角微紅,帶著媚色,甚至帶著幾分風流,一身豔骨就連身邊的九尾狐之子的伽夜都不能及。
同時虞思眠也感到了他波濤洶湧的憤怒,知道他們是徹底把連祭給惹毛了。
他看到了伽夜身邊的虞思眠時臉上表情微微一滯,輪廓分明的喉結上下動了動,露出了幾分尷尬。
但他臉上的尷尬一瞬即逝,變成了眼中的三丈怒火,熊熊之勢簡直是可以燎原。
他把目光移向伽夜,一字一句道:“找死嗎?”
伽夜呸了一聲,一字一句地回:“要臉嗎?”
虞思眠看得出兩人都極是憤怒。
連祭憤怒是因為夢被偷窺,伽夜憤怒是為什麼?虞思眠想了想猜想應該是他在夢中褻瀆了伽夜的姐姐吧。
但終歸這件事總歸是她和伽夜不對,偷窺在前。至於連祭想要夢到誰,也不是他自己控製得了的事。
於是她對伽夜說:“伽夜,我們道個歉吧。”
伽夜一聽,想著剛才連祭的夢,氣得咬著牙道:“他……他……”但他想了想,還是決定不把真相告訴虞思眠,隻道:“他應該向我們道歉才對!”
連祭聲音又冷了幾度:“你們?”
虞思眠:“是我們有錯在先,給你道歉。”
連祭:“你和伽夜很熟?”
虞思眠還沒開口,伽夜道:“是又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