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話框裡出現了那狐妖的幻象,她對兩人眨了眨眼睛,道:“老身做生意向來童叟無欺,少尊給了那麼多靈石,我便把我這鎮店之寶送給你了,祝你們百年好合,夫妻恩愛,如果不夠再找我買哦~”
狐狸再眨了一次眼後,幻象就徹底消失不見。
虞思眠張著嘴唇,愣愣地看著那個紫檀木盒,聽見外麵的海浪聲,還有自己的呼吸聲。
她回過神來,準備把那盒子塞回袋子,免得掉在地上徒生尷尬。
她剛伸出手去撿那個盒子,連祭的手卻已經伸了過去,將它拿了起來。
虞思眠的目光順著那個盒子慢慢起來,連祭撿起盒子後坐回了椅子上,一隻手搭在膝蓋上,一隻手把玩著手中的紫檀木盒,垂著眼像是在端詳上麵精致的花紋。
他麵無表情,動作漫不經心,虞思眠根本看不透他在想什麼,隻覺得自己的心隨著海浪一起一伏,隻希望他快些把這個盒子放下。
終於,他緩緩開口,“那狐妖說得沒錯,我未必控製得住。”
他話音一落,虞思眠的心像是漏了一拍。
他繼續看著手中的紫檀木盒,他聲音很低,“我要你是遲早的事,趁我沒痊愈,你也可以少遭點罪。”
然後抬眼看向了虞思眠。
這下虞思眠的心跳徹底停了,額前的頭發一根一根立了起來。
虞思眠剛想退後,也就是在一瞬間,連祭的手伸了過來把自己往他身上一拉,撞進了他懷中。
他讓虞思眠坐在了自己腿上,隻用一隻手就固定了她,讓她動彈不得,另一隻手仍然拿著那個紫檀木盒。
他把她的頭發都撥到了另外一側,露出了她潔白的頸項和精致的耳朵。
他聲音很低:“彆怕,我會好好對你。”
然後啄著她潔白的脖子。
他手臂上都暴起了青筋,控製著自己沸騰的帶著侵略性的血液。
他憋得難受,他的心說不上快樂,但是他的血液都在沸騰,他抗拒不了她的誘惑。
她越好,他就越沉淪,也同時覺得自己越糟糕。
但除此之外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他也想讓她快樂,但隻有自己放手她才會快樂。
可是他不會,他不會放開她。
隻有現在這樣,他在覺得她是可以觸及的,真是存在的。
他伸出舌頭,在她耳後輕輕地舔了一下。
她整個人幾乎要從他的腿上彈了起來,雖然她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幾乎是貼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另一隻手的拇指撬開了紫檀盒,手指伸到了裡麵。
虞思眠好像明白了那母狐狸的話,明白了魔尊也好連暮也好為什麼有那麼多姑娘前赴後繼,隻為他們一度春宵。
原來連祭強硬的時候他的倒刺讓她覺得害怕,而現在他溫柔下來……
隻是在耳根過了一下,她整個人都懵了,四肢跟通了電一下,一點力氣都沒有。
直到她聽見了開盒的聲音,整個人才清醒過來。
她微微喘著氣,讓自己清醒,“鬼牙大眼他們都在外麵。”
連祭抹著海棠膏的手指頓在了空中。
魔的五感極其敏銳,聽力更是極好。
也就是說她的聲音他們都聽得到,他們聽得到她破碎的呼吸,聽得到她美妙的……
想到這裡他不願意再想下去。
這對於魔來說這不算什麼,他經常看著他們帶著女人在自己麵前為所欲為。
但想到虞思眠會被看到她的聲音會被聽到,他覺得不可以!
想到這裡,他立刻從她頸間起來,把她的衣服拉上肩膀,並立刻移開了目光,以免自己看到那顆血痣。
他血液還在沸騰,看到那顆血痣後未必收得了場。
他施了個術,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睡去。
他讓她躺在自己的身上,自己看著泛著熒光的黑色幽冥海,心中悶得慌。
除了離開自己外,他不知道她要什麼。
他能給她的她都不需要。
不要和巫醫月一樣的魔女,也不要自己給她開書局。
那些天材地寶,更是不用說了。
他突然明白了伽夜那時候的無奈。
知道為什麼伽夜要騙婚。
現在自己做的比伽夜更惡劣,但是彆無他法。
他看著桌上那打開了的海棠膏,煩躁再次襲來。
他直接從窗戶扔了出去。
噗通一聲。沉入沒入了無邊的黑暗。
*
虞思眠聞到了一股淩冽的空氣,緩緩睜開了眼,她躺在獸欒中的床上,身上蓋著毛茸茸的毯子。
她手剛伸出毯子,便感覺到刺骨的涼意。
而連祭依然坐在窗邊,還是那個姿勢看著窗外。
虞思眠記得他當時停了下來,這對那個自我中心的連祭來說並不容易。
她現在相信,也許連祭確實是喜歡上了自己。
可是且不說感情的事並不是你喜歡我,我就必須喜歡你;就他這種巧取豪奪的方式,本就是大錯特錯的。
連祭自然發現她已經醒了過來,什麼也沒說,拿著那個狐妖那裡賣的袋子走過來,坐在了虞思眠床前。
他拉起虞思眠的手,從裡麵取出了一枚火符,將它按在虞思眠的掌心。
虞思眠眼見這枚火符消失不見,全身開始發熱起來。
這枚火符連祭選了很久,冰原極冷,但是魔都的禦寒法寶都是為魔準備,太烈,她受不住。
其實他也搞不清楚她,她有時候像不死不滅的神,被雙頭龍的烈火焚燒也沒事,有時候卻又隻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連顆麻辣兔頭都怕燙。
但他還是不想冒險,所以他特地繞道去了界市,給她選了一枚適合她的禦寒法寶。
他還從袋子裡抽出了一件狐裘大衣。
要說那狐妖為了錢真是喪心病狂,狐裘都賣,她倒是訕訕地解釋那是仇家的。
連祭看見這件狐裘的時候就覺得喜歡,因為它雪白如雪,一層不染,沒有一根雜毛,他覺得很適合虞思眠。
連祭將它遞給了虞思眠。
兩人都對之前的事閉口不提。
虞思眠知道這狐裘是連祭對他的好意,她想了想,最終還是開口:“謝謝,但是喜歡一個人,應該先從尊重開始。”
連祭站了起來,不想她再聽她說下去,轉過身,“我已經夠尊重你了,這就是我喜歡人的方式。”說完掀開車簾下了車。
他掀開車簾的一瞬間,冷風灌了進來,這種寒是生在南方虞思眠從來沒有感受過的寒冷,如果沒有那火符,可能她都凍成冰了。
即便如此,也還是覺得冷,她裹著那件貂衣下了車。
離開獸輦的一瞬間隻覺得眼前一亮。
冰川連綿起伏,千裡冰封,萬裡雪飄,全是白色。
在黑壓壓的魔域待久了,這樣的白還突然讓眼睛有些不適應。
這便是這個小世界中的極寒之地,也是封印天屍的地方——冰原。
他們跟著虞思眠的指引一路來到了懸崖邊,冰川下麵是白茫茫的海,前方沒有了路。
鬼牙:“是這裡了。”
虞思眠給的圖紙上,這是最後一站,從這裡進去才能找到天屍。
當時虞思眠腦子進水,寫到:想要打開這個結界,必須在這裡對著大海高唱,而且必須是女子的聲音,這麼寫單純隻是為了給柳懷素加戲。
現在……
她覺得特彆的中二,特彆的後悔。
她從小音準就不好,不喜歡唱歌,她性格靦腆,在眾人麵前唱歌更是要她命。
連祭看著虞思眠的猶豫的背影,臉色更白了些,他準備轉身,“不唱就算了,我在附近抓幾個人。”
虞思眠知道連祭一直在在意什麼,於是吸了一口氣,終於憋出聲音對著冰川唱了起來。
她怕跑調,聲音很小,細聲細氣地唱。
她不好意思,她怕跑調,而且總覺得挺尬的。
可是一出聲,便使得萬籟俱寂,讓連祭等人都看向了她。
在魔域他們隻聽過歌女唱歌,帶著勾魂,帶著情/欲,帶著討好。
所以他們覺得歌女就是那樣。
他們才發現原來歌還有這種唱法。
而且她本就為天道,有世間最美的容貌,有著世間最好的嗓音,隻要一開口,就是天籟之音。
就在此時,他們聽到了其他的聲音。
大眼:“海裡有人在唱歌……”
鬼牙:“不止一個……”
他們看見了本是白茫茫的海麵飄出了發著熒光的亮點。
“是死靈!”
死靈在海麵上旋轉飛舞。
“是死靈在歌唱!”
隻聽海中傳來的聲音越來越大,跟著虞思眠的歌聲一齊回響,空靈絕美,蕩氣回腸。
作者有話要說: 祭狗還要經過這個天屍副本才能完全開竅。
到時候他還要追妻,什麼海棠膏芙蓉霜的,等兩情相悅的時候會安排的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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