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夜:“這是誰的夢?”
而這時白羽雖然已經變位人形, 但是因為剛才的夢神誌卻變得癲狂,她緊緊抱著連祭的靴子,“祭哥哥, 我們的孩子一定能繼承大統的。”
連祭卻沒有理會白羽,隻是看著這畫麵,臉色變得煞白。
虞思眠看到這一幕的時候,用手拽住了裙子。
伽夜:“妍姬?這就是當年傳說中那個風月樓的凡人花魁嗎?”
妖魔一邊瞧不起凡人,一邊又渴望凡人的外表, 拚命按照人的樣子化形,所以風月樓也養有容姿美貌的凡人取悅妖魔。
這些凡人一般地位極低,但是當年卻有一位稱為妍姬的凡人歌女紅極一時。
傳說她媚態橫生,歌喉動人,甚至連魔尊都為她屈尊到了界城,隻為一度春宵。
可是妍姬早是上一輩的事了,這是誰的夢?
虞思眠卻清楚,這是連祭的。
她想起了給連祭設的小傳:
【1.連祭看似風光無限, 實乃出身卑微,生母乃是風月樓歌女, 為凡人。】
而這位妍姬,就是連祭的生母。
老鴇看著她腿上的男童:“妍姬,這個拖油瓶是個癡兒,沒了他你還能在這風雪樓好好過。”
被人類稀釋過的血脈,在妖魔眼中最為卑賤,況且這男童一直智識未開,宛如癡兒。
妍姬放下了銅鑼鼓,對那老鴇道:“他不是癡兒。”
老鴇歎口氣,“這個客人是個大妖, 厲害得緊,脾氣又暴躁得很,你彆惹怒他了。”
這時候畫麵一轉,沉香木床紅帳中一個清脆的耳光聲響起,“賤人,讓你唱你就唱,拿捏什麼?”
卻在這時一道黑影閃了進去。
隻見紅帳中血液滲了出來。
妍姬將一個拿著帶血發釵的男童抱下了床,驚異地看著這目光混沌的孩子。
看到這裡伽夜目光和妍姬一般驚訝:“人魔生的混種本是極弱的存在,但是這孩子是怎麼憑借一把發釵殺了這大妖的?”
虞思眠攥著裙子的手輕輕發著顫,這些是她沒寫過的內容,但是這個世界卻以她的幾十個字為基準結合這個世界的邏輯,把他的身世再現了。
所以連祭每次路過風月樓臉色都不好看,所以連祭不想看到歌姬,不想回憶起那些對他來說痛苦的回憶。
這時候伽夜還是一頭霧水:“這到底是誰的夢啊?”
這時畫麵一切,到了人間。
妍姬帶著那小男孩狼狽地上了船,但是臉上卻是滿心喜悅:“寶兒,到了人界那些妖就不會再追殺我們了。”
而那個似是癡兒的男童卻是迷茫地看著她。
虞思眠卻知道這並沒有結束,因為連祭的小傳中【2.逃出界城後連祭因外形異與常人而被視為異類追打。】
但是,這裡出現了一些和她文中不一樣的內容。
妍姬母子剛剛落腳村莊,村中村民就得到了天啟,說這個男童以後會弑天道,於是一路被追打。
虞思眠並沒有寫過這些,但是卻不影響連祭的命運導向了她寫的小傳中的下一條。
【3.其母為了保護連祭,喪生火海。】
看著柴火堆上被綁著的男孩,還有衝進火堆中救男孩的妍姬,伽夜一臉懵,“這到底是誰的夢啊?莫名其妙。”
神誌不清的白羽依然抱著連祭的腿。
連祭整個人魔愣一般看著火海。
那個似是癡兒的半魔遇火不死,但是衝進火堆救他的妍姬卻在烈火中焚燒。
那半魔仰天大叫,隻見周圍赤色的火焰全部變成了紫色。
伽夜看到這熊熊燃燒的紫焰的一瞬間,似是明白了這是誰的夢。
他緩緩轉過頭看向連祭,僵硬地問:“怎麼回事?”
而白羽看到紫色火焰的一瞬間也抬起了頭,“祭哥哥?”
這時虞思眠一把抓住了連祭的手,而連祭卻絲毫沒有反應,每根指尖都是冰涼的。
這時那破碎沙啞的聲音再次出現在耳邊:[紫焰?他的後人?]
突然,整個夢境都在晃動,像是天屍的震怒。
他們知道天屍指的“他”不是當今魔尊,而是傳說中的上古魔神連無赦,紫色火焰是他的象征。
同時那陣銀鈴聲三下三下地響起,三下長,三下短。
伽夜:“不好。”
虞思眠:“怎麼?”
伽夜:“這是夢回鈴,三短三長追人命。夢回鈴可以通過夢回到夢主的過去,加重他痛苦的回憶,讓他日日夜夜在噩夢中掙紮……”
夢回鈴可以通過夢回到過去?
加重他夢中的痛苦,修改他的潛意識!
也就是說連祭不斷地做那個夢是因為天屍,天屍讓他重複做著那個夢!
三長三短的鈴聲一落場景一變,果然變成了那個亂葬崗。
那個虞思眠跟著伽夜第一次入夢時的地方,也是連祭反反複複做得最多的一個夢。
其實那個地方不是亂葬崗,而是那個男童看到母親燒死後殺了全村的人,使整個村子變成了亂葬崗。
他守在妍姬的焦屍旁邊,遲遲不肯離去,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
沒有人給他吃的,他不知道該吃什麼,他就是覺得很餓,非常餓。
這時候那沙啞的聲音夾著冷風在他耳邊響起:[你看,這裡不到處都是人嗎?你吃啊,你本來就是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