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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督軍的專列三天後從燕京出發,計劃先到西京,在西京停三天後再去洛城。
石韻揪著係統突擊了燒烤技術之後終於也如願跟上了火車。
這是她生平頭一次坐專列,雖然火車古舊了些,但感覺還是不錯的。
並且在上車前在站台上如願以償地看到了衛隊給王督軍開道的場景,看得興味盎然,十分滿足。
在邢副官長帶她去包廂時還誇讚了幾句,真是氣派威武,連她這個跟在最後麵的隨行人員都有跟著一起威風了一把的感覺。
邢副官長忍笑道,“那等回頭到了西京,下車的時候我安排你跟近點,保證感覺更威風。”
石韻有點心動,不過還是推辭道,“那多不好意思啊,我還是老老實實跟在後麵吧,硬擠到前麵去被督軍看見也不好,惹他不高興怎麼辦。”
邢副官長,“不會,你在督軍麵前還是挺有麵子的,他不會為這點小事不高興。”
石韻可沒覺得自己在王督軍麵前多有麵子,她這次隨行的身份就是按摩師加廚師,都不是什麼高級職位,還是低調做人為好。
老實在包廂待著,等吃過午飯後就自覺準備好,以備王督軍隨時叫她過去按摩。
等到下午三點也沒人來叫她,石韻不由猜測王督軍今天是不是事情多,把按摩取消。
早上上車的時候,在站台上看見了孫參謀,還看到了兩個穿著高級軍官服色的人,火車開出來後又在一個沒什麼人的小站停了很久,有士兵匆忙跑上跑下地搬運貨物,估計是什麼重要東西。
石韻早上起得早,火車又哐當哐當晃蕩得十分催眠,這會兒就有點困得睜不開眼。
於是從包廂裡出去,心想我找個人問問,要是王督軍這會兒還在忙,我就先睡一覺。
這一趟是專列,比石韻去燕京時坐的火車清淨了許多,包廂外的走道上也沒什麼人。
石韻往車頭方向走了一陣才看到一個穿藍色西裝的男人站在前方走道邊的車窗前看風景。
那男人的手插/在褲子口袋裡,腰背挺拔,姿態十分瀟灑。
王督軍這趟隨行帶了不少人,石韻隻認識他身邊的幾個副官和衛士,最多再加上個孫參謀。
忽然看到這樣一個很有風度的人,就不由暗自猜測,這人沒穿軍裝,應該不是王督軍的部下,卻不知道是乾什麼的?
那人也感覺到有人走過去,轉頭看過來。
石韻和他一照麵,頓時驚訝得睜大了眼。
隻見那人有一張很有韻味的漂亮臉孔,修長的丹鳳眼,鼻梁挺直,垂眼看人時眼尾處的睫毛就黑壓壓地壓下來,顯得特彆長,正是顧代先生的那位弟子鐘屹。
鐘屹看到石韻也驚訝得一挑眉,不過他的反應很快,挑起的眉毛迅速就落回了原位,看著石韻一笑,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李小姐,真巧,沒想到會在這裡見到你!”
石韻警惕地後退一步。
鐘屹的笑容越發溫柔,“李小姐,咱們也算是有點交情了,見了麵招呼都不打一個嗎?”
石韻麵無表情,他們是有點交情,前些天就是這個鐘屹帶著幾個日本人在大街上對自己圍追堵截,硬把自己給【堵進】督軍府裡去了。
鐘屹見石韻不說話便又笑道,“李小姐,可否冒昧問一下,你怎麼會在王督軍的專列上?”
隨後又輕撫下巴,自言自語道,“聰明,王督軍身邊確實是個藏身的好地方,怪不得我讓人找遍了燕京都沒能找到你呢。”
他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石韻覺得自己怎樣也要輸人不輸陣,於是冷聲開口,反問道,“鐘先生,那我可否也冒昧問一下,你怎麼會在王督軍的專列上?”
鐘屹好脾氣地答道,“我是王督軍準備請去洛城的顧問,自然要跟著他的專列一起走。”
石韻一愣,“顧問?”
立刻在腦中飛快地思索,顧代先生最精通什麼學問,以至他的學生會被王督軍專門請來當顧問。
可惜她對顧代先生的了解實在不多,一時之間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唯一能確定的就是肯定不會是像德爾沃先生那樣的武/器顧問。
鐘屹好像看出了她的迷惑,竟然十分善解人意地主動解釋道,“我對魏晉時期的古物很有研究,等到了洛城後應該能幫上忙。”
言下之意是王督軍就是因為這個才請他來的。
石韻還是麵無表情,心裡卻在飛快思索:到了洛城後應該能幫上忙?
她前兩天對王督軍說洛城是個好地方,她對那裡十分向往,都純屬瞎說,其實洛城隻是西北地區的一個小縣城,曆史上也許曾經興盛過,到現在也早已經沒落了。
根據係統的介紹,洛城曾經興盛的時期仿佛就是在魏晉——
而王督軍不止是要去洛城,還要去洛城那邊的山裡一趟——
鐘屹自稱對魏晉時期的古物很有研究,其實他們師徒倆私下裡就是文物販子——
靈光一閃,在心裡和係統同時出聲,“洛城的山裡難道有魏晉古墓?!”
係統聲音裡有隱隱的興奮,“很有可能,還有可能是一座大墓,不然王督軍沒事跑到那麼偏遠的山裡去乾什麼,這個時代的軍閥們有空的時候挖挖/墓充軍餉也是常有的事。”
石韻立刻皺眉看向鐘屹,“你想乾什麼?”
她雖然也不讚成挖/墓,但現在畢竟是亂世,軍閥們籌軍餉的途徑就那麼些,你不挖,彆人也有可能去挖。
她現在更反感的是鐘屹的目的。
鐘屹還在笑,但目光深沉,輕聲道,“我的目的和你一樣,李小姐,你去找什麼我就去找什麼。”
石韻無語,“——”
彆把她想得太複雜,她真的挺簡單的,就是怕被日本人抓所以才混進了王督軍去洛城的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