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慶皇帝今日出宮就是來看熱鬨的,於是毫不客氣,“那一起去看看吧,朕幫你把把關。”
渝王無奈,本來隻想自己悄悄去瞅一眼,結果帶上了一大堆人。
此時聽皇兄也毫不猶豫誇顧二小姐美貌頓時升起點危機感。
等到好不容易敷衍到皇兄起駕回宮,渝王等不及回自己王府,瞅到個沒人的空擋便對紀長史道,“趕緊的,準備準備,去顧侍郎府上下聘,本王要以——以側妃之禮迎他家二小姐進王府!”
在親眼見了顧二小姐的真容之後,紀長史很能理解王爺再來見了顧家二小姐一麵後就下決心要她的心情。
隻是娶個侍妾還行,封側妃?!
這個他們自己做不了主啊,得宮中的太後點頭才行。
忙勸道,“王爺,此事還是從長計議比較好,您若是隻想納個侍妾的話,屬下替您去辦就好,但若是側妃,那最好是宮中派人去顧家說知。”
渝王卻不肯從長計議,“沒事,你先去顧家把這事定下來,母後那邊我自會進宮去和她說。”
紀長史還想勸,“這般做不合規矩,既然您要進宮去稟明太後,不如等——”
渝王打斷他,“不行,我怕動作慢了皇兄會和我搶!”
紀長史張口結舌了半天,心道如果皇上也看上了,那您就應該忍痛割愛,怎麼能和皇上搶呢!
但他深知渝王和寰慶陛下兄弟之情深厚,加上陛下性情寬和,所以兩兄弟之間並不怎麼見外,渝王若是動作快,真的搶了先,陛下估計就會算了。
忍下了說教的衝動,說道,“您也不需太擔心,陛下大婚後一直與皇後伉儷情深,琴瑟和鳴,應該不會動這個心思。”
渝王很不以為然地看他一眼,“皇兄與皇嫂伉儷情深又不影響他另外封幾個妃子。皇嫂那般賢惠的人,便是皇兄再多封幾個她也會將後宮管理得妥妥當當。”
紀長史無言以對,心道:也是哦。
…………
石韻不想繼續在恭王府裡乾耗著浪費時間,便去對馮夫人說她有些頭疼,想先回去。
馮夫人看她走過來時明明昂首挺胸,腳下生風,卻理直氣壯地假裝頭疼,簡直心塞到不行。
然而這是在外麵,不但不能訓斥,還得假意關心幾句。
好在她們是分開來乘坐兩輛馬車來的,馮夫人自己勸慰自己,把這讓人不省心的庶女早點送回去也好,免得她自恃美貌,一副高人一等的樣子,處處招搖,自己不但得應付那些相熟的夫人們旁敲側擊的詢問,還得操心著她彆闖禍鬨事。
於是便派了兩個妥帖的下人將石韻先送了回去。
顧明仁如今在顧府中已經頗有威信,不少下人審時度勢,認為抱這位大少爺的大腿比抱顧夫人的更長遠。
因此石韻自己一人提前回來,立刻就有下人去報給他知道。
顧明仁便過來看看,“姐姐,你怎麼先回來?”
石韻實話實說,“沒什麼意思,我嫌乾坐在那裡浪費時間,就先回來了。”
顧明仁聽她的口氣不像是遭人排擠欺負,就放了心,有些好奇地問道,“恭王府的壽宴怎會沒意思,你們都乾什麼了?”
石韻便大概和他說了說去恭王府都做了些什麼。
先和眾夫人小姐寒暄,這個沒她什麼事,她就乾坐了將近一個時辰。
然後開席,這個還好些,反正都是吃,隻要菜色好就行,恭王府的壽宴規格是沒得說的。
吃完後聽戲,這個太催眠了,一套《麻姑拜壽》差點把她聽睡著。
顧明仁聽到這裡,難得露出個少年人的明快笑容,顯然是被他姐姐的大實話逗得忍俊不禁。
石韻接著又說了說後麵逛園子,被眾小姐邀請作詩,她懶得做,就慷慨陳詞了一通,把她們忽悠得徹底忘了作詩這件事。
顧明仁臉上的笑容斂起,皺眉想了想,“這些小姐們是故意刁難你呢。”
石韻無所謂,“無所謂了。”
顧明仁,“你不生氣?”
石韻,“不生氣啊,這有什麼好生氣的。”
顧明仁看著她,有些不明白她怎麼會這個大度,“你真不在意?為什麼?”
石韻想一想,找了一個自己覺得還算貼切的比喻,“這就好像幾隻兔子在老虎麵前蹦躂,就算蹦得高一點,老虎用得著生氣嗎?”
顧明仁無語,半晌才不可思議道,“你難道覺得她們是兔子,你是老虎?”
石韻道,“雖然聽著有點奇怪,但事實確實如此。”頓一頓又道,“其實我現在看很多人都是這個感覺。”
顧明仁直覺她要說出些讓人厥倒的話,穩一穩心神才問道,“比如——?”
石韻老實道,“比如看太太,看爹,還又外麵那些人,渝王,李延慶,方睿明……都是這個感覺,差不太多。”
顧明仁,——
所以所有的人在她眼中都是軟弱可欺的兔子!他姐姐現在是有多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