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1 / 2)

無敵大百科[快穿] 細品 12515 字 9個月前

北鎮撫司內, 指揮同知呂鄺正用手指著汪鎮撫使的鼻子,氣得說不出話來。

他不過就是陪夫人回去給丈母娘賀了趟壽,一天沒在北鎮撫司官衙內坐鎮,汪鎮撫使就在這邊給他捅出了這麼大個大婁子!

那顧賢顧侍郎是王公公下決心一定要整死的人,就這麼稀裡糊塗的給放了,王公公怪罪下來沒法交代不說, 他們北鎮撫司的威望也要大受影響。

汪鎮撫使擺出一張苦瓜臉, 解釋道,“顧真人帶著幾十人,其中半數都是三千營將官, 氣勢洶洶找上門來,一言不合就要動手的架勢,三千營的背後又是渝王, 我也實在是沒辦法。”

呂同知一拍桌子,怒道,“你就應該硬氣點, 他們敢動手就是他們理虧!”十分的恨鐵不成鋼,“三千營的背後是渝王又怎麼樣,咱們錦衣衛還是皇帝儀衛呢, 背後是陛下, 你怕什麼!”

汪鎮撫使輕聲辯解,“那怎麼一樣,三千營領頭的可是顧真人,她生得那般美貌, 私下裡肯定和渝王有一腿,遇事渝王殿下必然全力回護;下官隻是個從四品的鎮撫使,一年也見不到皇上幾次,遇到事情,隻怕——隻怕——”

他沒把話說完,但話中的未儘之意已經很清楚了:他要是和顧真人打起來了,渝王肯定是要護著顧真人的,陛下卻未必會護著他。

呂同知黑了臉,然而竟也覺得他說的有幾分道理,暗罵一聲:這女子當真是個妖道!膽大妄為不說還敢迷惑王爺!

哼一聲,“那儘量不要與她起衝突就是,你也不至於被她胡言亂語幾句話就亂了陣腳,隻管和她拖著,她便有天大的理由也請她自去皇上麵前說,隻有請來聖旨咱們才能放人。”

汪鎮撫使深深歎氣,“這個道理下官知道,當時真是被逼無奈啊。”

說著拉開衣領,給呂同知看自己肩膀上一大塊黑紫淤青,高高腫起的傷痕。

呂同知一驚,“不是說沒打起來嗎?”

汪鎮撫使苦笑,他一眨眼的功夫就被顧真人擒住了,哪裡打得起來!

“是被顧真人隔著衣服捏的,那位顧真人真是有些古怪,力氣比男子還大,”在自己腰間比劃了一下,“此處還有一大塊傷痕。我當時被她按住了根本就動不了,稍一掙紮骨頭就差點斷了,敢不聽話,她當場就要擰斷我的脖子,下官迫不得已,隻能按顧真人說的辦。”

呂同知吸口冷氣,“顧真人不是說是個美貌女子嗎,怎麼這般厲害?”

一言不合就擰斷脖子什麼的,他一個掌管詔獄的人聽著都覺得恁凶殘暴戾了。

汪鎮撫使沉重點頭,“確實是個不能惹的棘手人物,武藝高強,背後有渝王撐腰,最要命的是她還有個護國真人的身份,稍不如意,就能拿氣運國祚說事,誰敢跟她對著乾!?”

呂同知忍不住又重重哼一聲。

起身慢慢踱步,沉思一會兒後決定道,“那咱們就靜觀其變!”

顧真人這樣膽大妄為,估計也囂張不了多久,彆人不說,隻怕皇上就不能容她將國祚運勢放在嘴邊亂說,雖然她借此硬是將顧侍郎弄出了詔獄,但過後必須給出個能讓人信服的交代才行,到時看她要怎麼辦!

反正陛下麵前絕不是她隻靠嘴說說就能糊弄過去的。

汪鎮撫使深以為然,“正該如此!”又補充道,“不過顧真人留在北鎮撫司這段時間咱們還是得以禮相待。”

呂同知不耐煩,“她既自己願意替顧侍郎留在詔獄,那就如她所願,找個牢房關進去,等陛下定奪就是,本官在此期間不提審她就是客氣了。”

汪鎮撫使嚴肅了神情勸道,“據我觀察,顧真人很不簡單,隻怕真有些神通也說不定,否則不能被陛下封為了護國真人。咱們能不得罪還是不要得罪為好。”

剛才還暗暗罵過顧真人為【妖道】的呂同知十分無語,看了揉著肩膀心有餘悸的汪鎮撫使半天,最後一甩袖子,“隨你吧。”

…………

渝王府。

渝王的心煩一點不比呂同知少,對著麵前一群滿臉急切,懇請他趕緊去救人的三千營將官很想拍桌罵人!

他就是進宮去陪太後說了會兒話,再用頓飯的功夫,這些家夥竟然就鬨到北鎮撫司去了!

北鎮撫司是什麼地方?

說白了那就是皇上的地盤!

為什麼錦衣衛可以繞過刑部,大理寺,督查院三司法直接抓人定罪?就因為他們直屬陛下,專理皇帝欽定的案件。

自己是位高權重沒錯,但親王再大也大不過皇上啊。

況且自己能位高權重的前提條件是必須要和皇兄之間保持住兄友弟恭的關係,皇兄不忌憚他,念著與他之間的兄弟之情,才能容他留在京中,並委以重任。

他隔三差五地就往宮中跑,一來是確實和太後母子情深,要經常去她老人家跟前儘孝,二來也是要通過太後這個親娘維係住他和皇兄之間關係。

結果這群手下如此不讓人省心,簡直能氣死人!

正滿肚子火氣地醞釀著是摔個茶盞還是砸個筆洗,就有侍從匆匆來稟報,“王爺,常閣老來了!”

渝王捏著青花茶盞舉起來的手又收了回來,詫異問道,“誰來了?”

侍從躬身道,“是常瑞常老大人。”

常瑞是內閣次輔,德高望重的老臣,行事素來嚴謹,從不和諸位王爺私下往來。

而渝王作為陛下兄弟之中唯一一個留在京城的,也一向小心避嫌,和內閣大臣都隻是點頭的交情。

這時聽說常閣老連拜帖都沒送就直接上門,不由一愣,隨即想到九成是為了顧真人硬把顧侍郎從詔獄中救出去這件事。

便讓紀長史先把常軾攜,趙長健等武將帶下去,不許他們亂鬨,自己換了衣裳去前麵接待常閣老。

果然,常瑞常閣老一見到他就上前深深一禮,“王爺高義!”

渝王眼角抽搐,連忙攔住,“老大人這是做什麼,本王可當不起。”

常瑞抬起頭,神情嚴正道,“顧賢為官勤謹,兼且學識淵博,敏睿端肅,是朝廷的棟梁之才,這次若不是王爺高義,施以援手,隻怕他就要含冤被害了,我這是替朝廷,替百姓謝過王爺,王爺自然當得起。”

渝王麵無表情,“此事與本王無關,救他的人是他的女兒顧真人。”

常閣老一張老臉上閃過了然之色,順著他說道,“不錯,不錯,是顧真人救父心切,帶同三千營諸位急公好義的將官營救出了顧侍郎。”

三千營諸位將官不是綠林好漢,自然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急公好義,他們會隨顧真人去昭獄隻能是渝王的意思。

不過常閣老見渝王不肯承認,估計他是有所顧忌,便也不說破。

渝王看著常閣老臉上一副你知我知,大家心照不宣的表情,知道這件事自己是無論如何脫不開乾係了。

長歎一聲,無可奈何地問道,“不知老大人親自前來還有何指教?”

常閣老向他介紹隨行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這是顧侍郎的兒子,也是顧真人的胞弟,如今顧侍郎雖然萬幸脫身,但顧真人還替父留在詔獄之中,況此事總要給陛下一個交代,不能便這樣算了,我這趟帶同顧小公子前來便是想與王爺商議一下,下一步該當如何。”

渝王頭疼欲裂,顧侍郎被抓進詔獄的罪名是私下裡勾結藩王,欲圖謀不軌,他是瘋了才會去蹚這個渾水!

隻不過要是放任不管,三千營的那夥武夫怕是要在他門前長跪不起地耍賴,也不知顧真人是怎麼調/教的,把這夥家夥調/教得跟孝子賢孫一樣。

況且就算沒有三千營這些人來煩他,渝王自問也不能對顧真人放任不管——人家還送過他大雁和麂子呢。

…………

讓渝王十分頭疼的石韻此時在北鎮撫司中倒還好。

因為閒得無聊,所以就讓係統給她準備了一套刑偵斷案學教材,又開始教授徒弟。

汪鎮撫使沒敢把她關進牢房,就在北鎮撫司中找了個僻靜屋子給她。

鑒於顧真人一招就能製住一個武藝高強的壯年男子(他自己),功夫極為厲害,所以看守方麵不敢輕忽。

汪鎮撫使派了二十名身手極好的錦衣衛,十人一組,輪流在門外守著。

石韻也不挑剔,直接打開門,就把門外負責看守她的這十個人當成了教導對象。

她現在肯定是沒有那個循循善誘的耐心,因此提出要求,讓係統務必要編一套能扣人心弦,聽了第一課就想聽第二課的教材。

係統左思右想,最後乾脆把曆代經典奇案編了進去。

將刑偵學裡涉及的各種知識,從現場訪問,勘察,分析,到詢問,測謊,偵查,再到指痕,足跡,車轍痕跡的勘察鑒定……等等內容放在驚心動魄的奇案裡講解。

石韻很滿意,自己一邊講,一邊就就當看偵探了。

而看守她的錦衣衛人數則是一漲再漲,不是因為怕她逃跑,而是搶著來聽顧真人傳道授業。

到了第二天,低階的校尉,力士就搶不到這個差事了,每日恭恭敬敬站在顧真人門外的最低也得是個小旗,多是總旗,百戶,還有千戶混在其中。

第三天,汪鎮撫使穿了件既護肩又護腰的半身金絲軟甲,壯起膽子也來聽了聽。

這一聽,腳就挪不動了,硬是站到了天黑結束。

回去之後就痛悔不已,明明知道顧真人絕非凡俗,怎麼前兩日就不知抓住機會前來聽她指點,白白錯過了兩日的機緣。

係統有些奇怪,問石韻,“你最近怎麼迷上當老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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