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碼是:
陰沉, 黑暗,毒蛇似的蜿蜒,
生活逼成了一條甬道,
一度陷入, 你隻可向前,
闊的海, 空的天, 我不需要,
我也不想放一隻巨大的紙鷂,
上天去捉弄四麵八方的風,
我隻要一分鐘, 我隻要一點光, 我隻要一條縫,
像一個小孩,爬伏在一間暗屋的窗前。
周瑾,——
丁老,——
周勝瑜,——
三個人的臉上統一露出了不知今夕何夕的迷茫表情。
丁老當先開口, 問石韻道, “小薛同誌, 你確定這是你祖父留下來的線索裡關於開啟這個倉庫門密碼的部分?”
提供了密碼的石韻本人也有點懵。
她原本以為密碼就是一串數字,所以也沒想起來要讓係統提前給她讀一遍聽聽,結果臨到要用的時候, 係統現場給了她一段徐誌摩!
簡直牛頭不對馬嘴, 而她騎虎難下,不得不把馬嘴硬性安裝在了牛頭上。
麵不改色地對著丁老一點,“是, 我確定。”
同時十分鬱悶地在心裡對係統抱怨道,“兩歲,我以為你現在已經靠譜點了,怎麼忽然又這樣!這是密碼嗎?你如果不能給我提供正常密碼也提前打個招呼啊!”
係統,“彆急,彆急,聽我給你解釋——”
周勝瑜已經在旁邊疑惑道,“這——這也太長了吧,況且一首詩是個什麼密碼?”
皺眉思索了一下後又用不確定的口吻說道,“而且這首詩我聽著好像還有點耳熟。”仿佛以前也在哪裡聽到過。
周瑾很確定地說道,“是徐誌摩的詩,而且是把兩首詩掐頭去尾拚在了一起。”
周勝瑜恍然大悟,怪不得耳熟呢。
“噢——”了一聲後讚道,“小叔,你記性真好!”
他也讀過大名鼎鼎的徐詩,雖然也承認詩寫得都生動唯美,充滿想象力,不過不是他喜歡的風格,讀過一遍就算了,所以一時沒能想起來。
在口頭誇過小叔記性好後又忍不住在心裡悄悄嘀咕一句:真看不出你也偷偷讀過徐誌摩。
竟然還記得那麼清楚!
難道外表不苟言笑的小叔其實內裡是個敏感熱情的文藝青年?
那邊係統加快語速,繼續向石韻解釋道,“——開門的密碼是二一四八五。這組數字包含在這段詩裡,尋找的時候隻要遵循一個規律,那就是相連的數字如果相同則必須求和,就能得出二一四八五這個密碼了。”
被三雙充滿了懷疑和探究的眼睛盯著,石韻都來不及驗證一下係統這個說法是否是真的,就把它這段話向三人複述了一遍。
周勝瑜大概是給丁老當學生的時候做助手習慣了,隨身還帶著紙和筆,聽了這話立刻就動手把石韻給的密碼詩寫了出來,一句句對照著分析。
“第一句是【陰沉,黑暗,毒蛇似的蜿蜒】,裡麵沒有數字,可以跳過;第二句和第三句都出現了數字一,因為相同所以必須相加,就是二;第四句是【闊的海,空的天,我不需要】,也沒有數字,可以跳過;第五句出現了數字一,第六句出現了數字四和八,這三個數字不相同,可以直接用,和前麵的二連起來就是二一四八;接下來兩句裡連續出現了五個一,需要相加,得到五。所以密碼是二一四八五!”
說到這裡,他猛然抬起頭,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石韻,興奮道,“原來是這樣!彩霞,你祖父這密碼記得真是有水平。”
石韻微笑謙虛,“一般般啦,這種簡單的記錄其實很容易被破譯,也就是自家人之間用用。比直接背一串數字強。一來是可以用紙筆記錄,被彆人看到也不會泄露,二來是預防時間一長,一串沒有關連的數字容易被記錯。”
話是這麼說,心裡卻也在問係統,“這密碼不是你算出來的嗎,乾嘛不直接給我一串數字?非得編首詩出來,你不累啊?”
係統答道,“我算出來的密碼確實是這串數字,不過這首詩不是我編的,是從周勝瑜帶回來那些藏在煙盒裡的資料中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