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韻覺得被自己抓在手裡的徐勝利明顯僵了一下,怕露餡,忙低聲安慰他,“彆緊張,假的。”
又朝周瑾喊,“周隊長,帶著你的人退到那邊去。”說著隨便指了個地方。
周瑾看她指的竟然是一叢沒開花的滿山紅,越發斷定薛彩霞不是真的想救人,而是在做戲,隻是還不明白她這麼乾的意義究竟在哪裡。
於是沉默著沒做聲,並沒配合著帶人退開。
徐勝利仿佛是被薛彩霞掐了一下,“哎呦”一聲,隨後【被逼】著開口,“大全,讓周隊長的人配合一下。”
鐵大全先吆喝著讓五名路工作組的人離遠一點,又沉聲提醒周瑾,“周隊長!我們要保證徐副組長的安全。”
周瑾覺得他說話的時候也朝自己使了個眼色,緊接著又無聲的說了一句話,看口型是,“彆退太遠。”
愣了一愣,忽然明白過來,自己剛才的想法沒錯,薛彩霞確實不是什麼敵/特分子,不然之前不會那麼賣力幫忙,她隻是不知什麼時候和五名路工作組沆瀣一氣,混在了一起!
所謂抓徐勝利做人質應該隻是做戲,她是怕山洞裡的人情急之下毀了那份檔案。
而周瑾記得自己明明在不久前才告訴過薛彩霞,為了保護【賈領導】,那份檔案他們拿到後就要立刻銷毀。
想要利用那份檔案做文章的隻有五名路工作組的人!
心情沉重地帶著自己的人默默退開了幾步,打算先靜觀其變。
老吳,小陸幾人忍不住紛紛衝著石韻氣憤指責。
好在幾人都牢記著紀律,雖然氣得臉紅脖子粗,也沒有破口大罵說臟話的,石韻聽著不痛不癢,反而覺得這樣挺好,能讓假戲更真一點。
方叔那幾人在山洞裡沒吃沒喝,餓還好說,沒水喝是真的忍不了,堅持到這個時候,已經到了極限,被張衛紅扔在山洞口的軍用水壺勾引著,轉眼就衝出來兩人。
石韻肯定不能讓他們把水壺撿回去,搶先一步,衝上去彎腰抓起水壺背帶,往自己脖子上一套,叫道,“快,彆磨蹭,讓裡麵的人都出來,跟我走!”
走之前又重點前調,“重要東西帶好!!”
難為她抓著個徐勝利還能動作快如閃電,那兩個人愣是沒搶過,眼睜睜讓兩個水壺在眼皮子底下被一把拎走,他們隻來得及撿起幾包壓縮餅乾。
眼看自稱黃憶雪女兒的姑娘背上背著水壺,手裡抓著人質,轉/頭就走,顧不得多想,連忙吆喝一聲,“方叔,快!快!”
山洞裡隨後又竄出幾個人,追著石韻去了,走在最後的兩個人手裡舉著槍,半側身子移動,滿臉警惕地防備著有人突襲。
石韻隻管大步往前走,係統幫她觀察形勢,緊張道,“出來了!出來了!都跟在你後麵,方叔走中間,最後兩個人手裡有槍,是斷後的。”又慶幸道,“那包東西在方叔身上背著呢,還好,隻是包袱皮燒焦了一塊,裡麵的東西沒事。”
石韻一邊揪著徐勝利快走,一邊側頭喊,“方叔,我把水壺給你,你給大家分著喝。”
她把這夥人從山洞裡騙出來就已經成功了一半,隻要再把方叔騙到身邊,就有把握搶到他身上的東西。
徐勝利也轉著差不多的心思,低聲說道,“等他過來的時候,我假裝忽然反抗,分散他的注意力,大全那邊會立即開槍,你趁機搶東西。”
石韻不知道他是怎麼和鐵大全打的暗號,竟然能傳遞這麼複雜的信息,稍許佩服了一下,隨後便欣然同意,“好!”
方叔還儘量保持著警惕,讓一個瘦高個上前幾步來拿水壺,自己則走在石韻後麵五六米的地方,左顧右盼,想要找機會抄小路先溜。
石韻自然不能讓他得逞,眼看來拿水壺的不是方叔,乾脆把水壺當作流星錘,直接掄起來一隻,照著瘦高個腦袋上砸去。
徐勝利也反應迅速,雖然事態發展沒有完全按照原定計劃進行,他也猛然轉身,撲倒了瘦高個後麵的一個人。
槍聲幾乎在同時響起,鐵大全的槍法竟然不比周瑾差,抬手就打中了舉著槍在最後麵斷後的左邊一人,隨後就地翻滾,躲開了另一人的反擊。
周瑾那邊不能乾看著,立刻率眾追上來!
係統提醒,“用水壺,繼續!”
石韻用一隻水壺砸暈了瘦高個,另一隻水壺也脫手而出,狠狠砸向五米外的方叔。
方叔餓了一整天,雖然在勉勵支撐,打著精神警惕四周,但難免反應比平時遲緩,慢了半拍,眼前綠影閃動的時候,下意識往後一仰,躲了躲——
沒躲過!
被綠色的軍用水壺狠狠砸在了胸口,那扔水壺的人也不知道用了多大力,他胸口簡直像被大鐵錘砸到了一樣,眼前一黑,仰天摔倒。
摔倒時又很不運氣的後腦撞到地麵的一塊凸起,頓時兩眼翻白,徹底暈死過去。
係統歡呼,“成了!快,把咱們的篪拿出來。”
石韻不用它多說,第一時間上前揪出被方叔壓在身下的黑色布包,直接從那個燒焦的洞探手進去,摸到一節樹枝樣的東西。
入手的瞬間,心裡忽然一震,那種很玄妙的感覺再次襲來,震撼,充盈,滿足,甚至是一種巨大的成就感和從此無憾的圓滿,周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隨後便是一股巨大的舒適感潮水般湧向全身。
同時聽到係統很愜意的一聲呻/吟,“舒服死了!”
石韻也輕輕呼出一口氣,輕輕應道,“嗯,舒服死了。”
隻為了這一刻幾乎要登仙般的舒服,她這一路的辛苦就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