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都委屈成這樣了,夏千羽倒不好先責問。
石韻道,“都怪我,病急亂投醫,想著去聽聽入門弟子的修煉功法也許有用……”
說著收了眼淚,端走夏千羽手邊那盞已經微涼的碧蘿茶,等再去斟了盞熱的端回來,臉上已又變得溫婉鎮定,“這點小事不值得公子費心,我能應付,定然認真修煉,拔得頭籌,不會在顯聖堂給公子丟臉的。”
夏千羽心說我給你那塊玉牌隻是讓你再去領一份份例而已,不是讓你去顯聖堂聽課。
隻不過她去都去了,還這麼認真上進,連不給自己丟臉的誌向都立下了,忽然不讓去,未免有點不近人情。
歎口氣,喚來伺候他的另外一個童子花乙,讓他去挑幾件沈飛瓊用得上的東西出來。
花乙和方九不同,他是從小跟在夏千羽身邊的,平時雖然不聲不響,其實更親厚,也更明白夏千羽的心思。
聽了夏千羽吩咐了幾句,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過一會兒就捧著一口打開的小箱子出來。
從裡麵挑出幾件荷包掛墜之類的東西交給石韻,一一告訴她用途,“把這荷包戴在身上,緊急時用靈力催動可擋靈舍境一次全力攻擊;這塊玉佩用靈力催動,可以瞬間提升修為;這張符篆插在靴子裡,用靈力催動後效果相當於一級禦風術……”
石韻一一接過,再不時用感激的眼光看夏千羽一眼。
花乙又捧出兩卷絲滑如水,乍一看是白色和鵝黃色,仔細看卻又都隱隱泛著七彩光澤的靈絹,一起給了她,“用這個做兩身衣裳吧。”
這是一種十分貴重的衣料,輕薄飄逸,穿在身上冬暖夏涼,能防普通水火,煙塵不侵,一般的世家子弟中也少有人能穿上這種材質的衣裳。
石韻十分喜歡,又抬頭去看了夏千羽一眼,感動道,“公子,這……”
夏千羽微微一笑,“我夏千羽的人總不至於去顯聖堂聽兩次課還要被幾個外峰弟子奚落。”
石韻應道,“公子你放心,我下回去一定能把他們的氣勢都壓下去,把麵子掙回來。”
夏千羽笑笑,擺手讓花乙把箱子拿走,卻見沈飛瓊的目光還停留在裡麵一枚瑩潤可愛的玉環上,便問道,“飛瓊喜歡這個?”
石韻不好意思地低頭,“沒,就是覺得這個玉環要是配在素色的腰帶上應該很漂亮。”
夏千羽便將玉環也給了她,“以前給你這些東西,你也不要,現在倒是看出好來了。”
石韻垂頭不答,貌似有些羞怯,不過手上一點不含糊,十分堅定地把玉環接過來收入囊中。
係統奇怪,“沈飛瓊以前都不要這些東西嗎,為什麼?”
要它看這玉環成色瑩潤,雕工細膩,十分好看,正該是年輕姑娘會喜歡的配飾才對。
石韻在腦子裡搜索了一下沈飛瓊從前拒收此類物品時的心情,然後忍不住要歎氣:這傻姑娘,在夏千羽麵前十分要麵子,輕易不肯要他的東西。
係統一聽是這個原因,忍不住也要歎氣,身份不對等的情況下,態度擺得再矜持也沒有用啊,該領的福利都不領,人家最多以為你不喜歡。
看看石韻手裡捧著兩卷衣料,隨身戴著的一個荷包也被塞得滿滿的,另外還有新得的一個荷包,被和那個鼓囊囊的荷包一起並排掛在腰間,就勸道,“差不多行了,細水長流啊。”
石韻正想再跟夏千羽提一提自己劍術學得不錯,閆真人曾“特彆”讚賞,可惜就是沒有一柄趁手長劍的事情。
被係統這樣一提醒,也覺得做事情要有可持續發展的眼光,羊毛不能一次薅乾淨。
於是就朝夏千羽溫婉一笑,“我以前喜歡素淨的打扮,隻是最近在顯聖堂遇到幾個好漂亮的外峰師妹,都打扮得精致動人,讓人眼前一亮,彆有一番好看,我就看出這些飾物的好來了。”
說完又使勁眨了幾下眼睛,抱著靈絹的手抬起來,姿勢變扭地用手背去揉了揉,正好輕輕撞了收好箱子要走的花乙一下。
連忙道歉,“不好意思,我眼睛有點難受,又澀又疼。”
花乙性情比方九溫和,“沒事。”
夏千羽便道,“你先回去休息吧。”流了那麼多眼淚還使勁揉,是該眼睛疼了。
石韻於是滿載而歸,因為得知夏千羽接下來要去後麵的一眼靈泉中修煉,至少要在泉水裡麵待十二個時辰,暫時用不上她們,所以還順手帶走了宛月。
夏千羽用不上,她可還需要有人給她鋪床疊被呢。
等回到自己房中,頓時有覺出了滿身的疲累,往床上一躺,“給人當侍女真辛苦,累死我了。”
係統,——
它覺得石韻肯定已經忘記她有半月沒去乾她的侍女本職工作了,今晚過去主要也是為了告狀,期間隻乾了一件正事,就是給夏千羽斟了杯熱茶。
宛月對她這個抱怨也很無語,用十分幽怨的眼神看她。
雖然後麵她被方九帶出來了,但沈千瓊充其量也就比她多在公子身邊待了小半個時辰而已!就算連著斟了十杯茶,也不至於就累死了吧。
況且這小半個時辰換了多少好東西啊!真累死也值得。
石韻才不管彆人怎麼想,直接把裁製新衣的工作派給了宛月,“你用這兩卷靈絹幫我做兩條裙子,裙褶稍微打得多一點。”
宛月,“我忙著呢……”
石韻,“剩下的靈絹給你做個坎肩。”
宛月,“不過肯定能抽出空來幫你做裙子。”
靈絹是好東西,能做個靈絹坎肩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