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星現在還處於開拓業務的階段,很多時候都是砸錢陪吆喝,最多維持個不賺不賠。
在起步階段,賠點錢薑星不擔心,隻要一張網布成了,後期要回本盈利,也就一眨眼的事情。
但可恨在,這個空降的小白臉居然目光和他一樣長遠!一樣睿智!
薑星花了好多錢才逐漸培養起他那些客戶,那小白臉坐擁其成,一來就開始砸錢和他搶市場!搶客戶!
關鍵是對方還賊有錢!還特彆豪氣!
大把大把錢砸下去,絲毫不心疼。
而偏偏,薑星的底氣便沒有那麼厚,他都快氣死了。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瘋小子這麼燒錢,是因為這錢壓根就不是他自個兒的,花起來不心疼。
是他嶽家的。
那個小白臉是本地人,祖家在這裡,但找了一個有錢的老婆就舉家搬遷離開。
小白臉這一次回來,是一副要乾大事業的架勢,和薑星杠上了。
薑星氣得吃不下飯,晚飯後在院子裡踱步。
砸錢是砸不過人家了,現在要去找一個有錢的老婆包養也來不及了。
隻能從彆的地方下手。
哼,是時候讓這小子知道,什麼叫做強龍不壓地頭蛇!
當他混的這些日子是白混的嗎!
薑星氣衝衝出門去。
家裡老小都很擔憂,但也不好過問,問了也聽不懂,隻能安安靜靜待著,不給他惹麻煩了。
過了三四天,薑星終於回家來。
他眼睛鼻子都通紅通紅的,然後放熱水洗了個澡,一出來就容光煥發,精神百倍。
看樣子,心情是很好的,就是臉上的痕跡怎麼看怎麼像哭過一樣。
薑秀梅都驚呆了。
這孩子從小就混,也沒少挨打。但要說掉眼淚,那幾乎是沒有的。
這次居然哭了,也不知道受了多大的委屈。
“星星,你這事兒是解決了還是沒有解決呢?”薑秀梅問他。
“解決了,放心吧媽,我出手定乾坤,小意思。”和前些日子氣得破口大罵的人仿佛判若兩人。
薑星太開心了。
他說:“他搶隨便搶,反正那些小商人都精得很,他隨便砸錢吧,砸多少虧多少。我已經想好了,不讓中間商賺差價,直接從客
人手裡拿到貨,這樣最實在。”
“什麼什麼中間商?”
“我把公司都開到小區去了。這樣客戶一下樓就能來寄送東西,足不出戶,方便千萬家。”
“啊?你還能把公司開到小區去啊?這城裡這麼多個小區呢。”
“那是。”薑星神秘一笑,“我去了一趟市長辦公室,哭著說不答應讓我開進去,我就跳樓。他沒辦法,隻能答應了。”
“啊???”這都什麼事啊?這也能行麼?那還不亂套啊?
薑秀梅被驚呆了。
“說笑的。”薑星說:“我就掛著我見義勇為的旗幟去的,說我創業遇見困難需要幫助。”
“……”
“那還挺有用的。”薑秀梅說。
那可不是?臉都不要了。
一個大老爺們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呢。
不過薑星不在乎。
他拍拍胸口說:“肚子挨了一刀還給我記檔了呢,能不有用嗎?”
反正不管出於什麼原因,這事兒是成了。
就是繼續開拓新的業務,又要繼續砸錢。
薑星的本錢不太夠,隻能把存款砸了大部分下去。開新的據點,招人。
不能全麵鋪開,就先找個優質的小區試水。
一切都很好,就是財政,一夜回到解放前。
家裡有開始省吃儉用了。
薑秀梅倒是沒什麼好說的。
她活了一把年紀,也看得開。
鎮上還有幾畝良田,還有祖宅,實在過不下去了就會鎮上種種田,種種菜,養養豬唄。
什麼日子不是過?
她過慣了苦日子,沒什麼放不下的。
就是這個破得要命還貴的要死的屋子是不能賣的。
孩子上學還得用。
城裡的教育資源好,薑秀梅舍不得薑小滿回鄉下去讀書。
雖然鎮上有唐老師,但是那終究不夠。雖然說三年級之後,還可以外出繼續求學,但是真正能繼續外出讀書的孩子又有多少呢?
便是真的能繼續求學,進度也跟不上。基礎差了,後麵要吃很多苦,下很多苦工才能補回來。
現在房子有了,學費咬咬牙還能交得上,那就得繼續上。大不了,她就像在鎮上那會兒,繼續在學校或者什麼商城裡找個保潔的活。
老人家不怕苦不怕累,總能賺一點一點錢給孩子用。
隻要勤奮,她一雙手也能創造財富。
小滿來城裡上幼兒園到現在,雖然在薑秀梅看來,一天一天不乾正經事,不寫作業也不怎麼考試,不像唐老師那樣,總是正兒八經的講道理、教文化課,但孩子腦子開竅真是快極了。
快得薑秀梅都追不上她開竅的速度,聰明得過頭往往能把人氣得個半死,薑秀梅很多時候已經說不過她了。
薑秀梅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當當,就放手讓薑星去乾,不乾涉。
為了薑星破產鋪路,薑秀梅還打算培養一下孩子吃糠咽菜,吃苦耐勞的精神,連著好幾天都是素菜,連點肉沫都沒有。